北宮喆揚起馬鞭,胯下的蹄血玉獅子卷起塵土飛揚,身側的江向晚也不敢落後,夾著馬腹緊隨北宮喆身後,一會功夫就將後麵的彭安容和齊紫陌遠遠拋在了後麵。
看到前方驚了魂的野獐,北宮喆從箭囊裏抽出羽箭,利箭破空而來,狂奔著的野獐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抽搐便栽倒在地。
“皇上,你的箭法又精進了不少。”他身後的江向晚揚眉讚道。
北宮喆指著前方的野兔勾唇,“那也讓朕瞧瞧晚兒的箭法。”
“好。”江向晚自信一笑,從箭囊裏摸出一支羽箭,放到弓弩上。
“嗖——”
那隻灰兔應聲而倒。
江向晚向北宮喆揚眉道:“皇上,如何?”
“好!”北宮喆讚道。
後麵的臣子立即恭維道:“江小姐箭法甚是精湛,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皇上和江小姐真是郎才女貌!”
“天生一對!”
後麵的人附和道。
江向晚聞言,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哈哈哈,江小姐害羞了。”一位長著絡腮胡子的男子打趣道。
北宮喆聞言臉上的笑意漸淡,冰冷的眼風掃向眾人,立即使得眾人噤了聲。
“駕!”北宮喆狠狠地夾了下馬腹,將眾人拋下。
江向晚臉上一陣青白交加,咬了咬牙,策馬追了上去。
北宮喆縱馬一路,收獲非凡,噠噠的馬蹄聲驚動了隱在樹林中雪白的白狐,那隻白狐毛發油亮,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夕兒若是穿上狐裘披風一定很美。
北宮喆挽起弓弩,拉了滿弓,原本隱在樹林中的白狐驀地消失不見。
“狡猾!”
“嗖——”蓄滿力量的羽箭速度快如閃電氣勢淩冽而來。
“小東西!”北宮喆提起地上的白狐,嘴角微勾。
“喆”沒有外人的時候,江向晚喜歡親切的叫他“喆”,這是隻屬於她一人的稱號。
“喆,晚兒今年的披風是不是有著落了?”江向晚淺笑著盯著北宮喆手上的白狐。
北宮喆神色微滯,隨即笑道:“晚兒喜歡,那就給晚兒做披風吧。”
難道他一開始沒打算給她?江向晚素拳緊握,又是那個安文夕!
“差不多也午時了,趕緊回去吧。”
“好。”江向晚點點頭。
“啊——”林蔭深處傳來一聲淒慘至極的叫聲,四周彌漫的血腥漸漸向四方飄散。
總兵司徒傑躺在血泊裏,身上血肉模糊,斷肢散落了一地,他身旁的老虎正銜著他的一隻斷臂在啃,死狀極其淒慘。
北宮喆到了這裏便看到了這種慘不忍睹的情形,緊鎖了眉頭,立即挽弓獵殺了那隻正在啃食的猛虎。
“到底是怎麼回事?”北宮喆淩厲的聲音中帶了威嚴。
“稟皇上,臣和司徒總兵是分開狩獵的,聽到慘叫,急忙趕到這裏,司徒總兵就就已經”
北宮喆黑瞳如潭,沁滿寒冰,緊抿的嘴角線條異常冰冷。
“皇上,司徒總兵武藝超然,力大無窮,能夠徒手伏白虎,怎麼會微臣以為此事必有蹊蹺。”
“是啊,皇上,此事必有蹊蹺,請皇上徹查此事。”
北宮喆眉頭緊鎖,斂起冷意森森的雙眸,聲音寒涼:“這件事朕自有主張,你們都下去吧,這件事誰都不許透出去半個字,秋獵繼續!”
方才那兩位大臣麵上一滯,皇上這是打算密而不發了?司徒總兵是大安降臣,難道,這件事另有隱情還是,這就是
他們二人也是大安舊臣,想到這裏,後背一陣冷汗。
二人眼角的餘光相接,心裏驀地一驚,感覺頭上的視線又寒了三分,二人後背冰涼一片。
“還不退下!”
“是是,微臣告退。”冷煞之氣令二人雙腿一陣發軟,立即逃開了這裏,但懸起來的心再也無法落下。
江向晚看著慌亂不堪的二人,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神思,“喆,這不像你。”他從來都是殺伐決斷,何時這麼優柔寡斷了?
北宮喆視線落在被他一劍射死的猛虎上,緊抿了嘴角。
“喆,司徒總兵這件事務必要徹查,不然,人心不穩。”
北宮喆聞言,眉頭漸深。
“你在擔心什麼?擔心這件事是安文夕做的!”
“晚兒!”
“是不是你我心知肚明。”
“她一個亡國孤女能做什麼!”
“喆”
“立即叫月清絕來這裏!”
江向晚抿了抿唇,最終沒有說話,掉轉了馬頭,揚起馬鞭。
馬蹄聲漸遠,北宮喆眼神清明又涼淡,薄唇微動,“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