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涼半晌才吐出一口鮮血來,呼吸時,肺腑被扯得生疼,媽.的,北宮喆下手真狠!喘息片刻,踉蹌著追上前去。
墨衣男子緩緩從一旁現身,看著安文夕離去的方向,深深地蹙了眉,他的身上結了一層露水,不知在夜裏站了多久。
“殿下”
“本宮要帶她走!”
“殿下不要忘記此行的目的,皇上他還等著引魂丹救命呢!”
“本宮知道,不用你來提醒!”墨衣男子眼神一凜,轉身離開。
北宮喆不顧胸前的傷口,抱緊了懷中的安文夕,足尖輕點,飛身而去,瞬間將跟隨的青玄等人甩在了身後。
到了未央宮,北宮喆胸前已現點點殷紅。
張海看著北宮喆懷裏安文夕蒼白的臉色,沒等北宮喆吩咐,直接去了太醫院。
北宮喆將安文夕放在榻上,將她身上的夜行衣褪掉,蓋上厚厚的錦被。
想起她昨晚決絕的眼神,大手再次覆上她纖細的脖子,恨不得狠狠地扯斷。
滾燙的觸感令北宮喆指尖一顫,驀地鬆了手。
安文夕禁閉的雙眼下麵一片烏青,嘴唇蒼白幹裂,嘴角的血跡已經幹涸,北宮喆取出方帕輕輕的將血跡拭去。
傅太醫一路奔到了未央宮,在冰冷的北風中竟然跑出了一腦門子汗,來不及擦汗,便被張海催促道:“傅太醫,趕緊的,去晚了定要被皇上怪罪。”
剛踏入未央宮被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壓迫頗感,傅太醫深吸了一口氣,朝那處明黃走去,問過診後,他戰戰兢兢的回道:“啟稟皇上,瑾淑妃胸腔內有幾處經脈受損,再加上染了風寒,才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微臣這就去開幾幅方子,待吃過藥後,睡上一覺便可醒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北宮喆聲音略有些嘶啞,雙眸布滿了血絲。
北宮喆摸著安文夕滾燙的額頭,蹙起了眉,吩咐箐姑姑打了水進來,一遍遍用巾帕覆著她的額頭。
“皇上,娘娘的藥好了。”香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安文夕,咬了咬牙轉身離去。
北宮喆端起藥碗,試了試溫度,然後扶起安文夕,將湯匙裏的藥汁吹涼再送到她的嘴邊,安文夕始終緊閉著唇瓣,喂到嘴邊的藥汁全部撒了出來。
北宮喆幽深的眸子微縮,將碗裏的藥汁含在嘴裏,將唇覆到那幹裂的唇瓣上,唇邊傳來的溫度令北宮喆心底一顫,驀地撬開她的唇舌,將藥汁全部渡到她的口中。
“張海!”
“奴才在。”
“今天早朝罷了吧,將奏折放到瓊華殿。”
“是。”張海捧著拂塵,徐徐後退,這個結果他早就猜到了。
北宮喆再次探了探安文夕的額頭,溫度絲毫沒有減退。
“冷”安文夕嘴角溢出了一絲輕哼。
北宮喆立即加了床錦被,又吩咐加了炭火,可是安文夕依舊在耳邊不斷地喊冷,北宮喆褪去外袍,翻身上榻,將安文夕緊緊的攬在懷裏,大手攫住她冰涼的小手,一把塞進懷中,貼著他的胸膛,將她的雙腳攢在腿彎裏。
就在萬壽節當天晚上,不少朝臣皆在家中遇刺,有原大安的舊臣,也有從北襄而來的諸官,一時間朝堂之內,人心惶惶。
到了太和殿門口,卻被告知罷了早朝,眾人不禁猜測,難道皇上昨晚也遇刺了?想到這裏,眾人更加的惶恐不安。
“主子,今天早晨皇上罷了早朝。”小宮女雪嫣諾諾道。
正在整理桌案的江向晚手中動作一頓,想起北宮喆昨晚胸口受了傷,心中有些明了,“我知道了。”然後繼續整理如山的奏折,黛眉輕挽,昨晚僅僅一晚,就由十餘位朝臣遇刺,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主主子”雪嫣有些吞吞吐吐道:“皇上他在未央宮”
“什麼?”江向晚聞言,手中的青瓷小盞應聲而落。
雪嫣垂著頭,不敢去看她的臉色,“奴婢剛才去打聽了一遍,瑾淑妃染了風寒,皇上在那裏守著呢。”
江向晚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慍色,有些頹唐的跌坐在身後的雕花椅上,嘴角噙著苦澀的笑。
為什麼她一次次的傷你,你還一次次的守著她,而我無論做什麼卻始終入不了你的眼,為什麼?我真的好不甘心!江向晚眼神越發的狠厲起來。
她指著桌案上堆滿的奏折對雪嫣道:“你去未央宮尋一下皇上,就說——十餘位朝臣遇刺,事態嚴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