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喆陪安文夕用過早膳後,歡涼將安文夕的藥送來,看著那一碗黑漆漆的藥汁,安文夕微微擰眉。
“怎麼,怕苦?”北宮喆接過藥碗道。
“若是怕苦,朕喂你,反正朕也喂習慣了。”他的嘴角噙著一絲狡黠的笑意,眸光有意無意的在她的唇上流連。
雖然那次情迷之中她解了相思蠱,但是她反而沒有那麼的排斥他了。沒有相思蠱的反應,才是她心中最真實的反應不是麼?
喂習慣了安文夕聽到這幾個字,看著他有些曖昧的眼神,臉頰有些微熱。
看了眼黑漆漆的藥,從他手中接過道:“這點苦不算什麼,你若是想喝就讓歡涼再給你送一碗。”
北宮喆垂下眼瞼,掩去了眼底的點點笑意。
安文夕一飲而盡,嘴裏頓時彌漫了濃濃的苦澀,仿佛連舌頭都已經苦的麻木。
北宮喆看著她略皺的眉頭,匆鷯醫爬愣徜中取出一顆糖遞給她道:“還說不怕苦,臉都皺到一起了。”
看著他手中的糖,安文夕心中一顫。
“發什麼呆?”北宮喆將糖紙剝掉,一下子塞到她的嘴裏。
冰糖在她嘴裏一點點化開,舌尖上融了一絲甜意,這一抹甜慢慢蔓延了整個嘴裏,一直流進心中。
看著他俊美無斯的臉上掛著淺淺溫柔的笑意,安文夕杏眸微凝,睫毛輕顫了顫。
北宮喆看著她溫順的模樣,心中一動,一把將她拉到他的腿上,用手圈著她的腰肢。
清涼的梨花香鋪天蓋地而來,他的氣息霸道的闖進了她的鼻翼,讓她的心頓時狂跳了兩下。
“那個,你,你不是要去迎戰麼,怎麼還不走?”
“這藥吃完之後會發困,你好好的睡一覺,等朕凱旋!”末了,北宮喆在安文夕臉上啄了一口,微涼的唇流連在安文夕的嘴角,在他即將吻上她的唇瓣之時,安文夕驀地一把推開了他。
“你趕緊去吧,別人都在等著你呢。”
北宮喆走後不久,一陣困意襲來,安文夕翻上了床榻沉沉睡去。
雖然這一戰看著北宮喆占了上風,但畢竟駐紮在濟州的隻有五萬人馬,風家軍也不過五萬人,而慕容清隻來濟州就帶了十萬人,在沐陽還留了十萬將士。
這一戰不容小覷,北宮喆帶兵迎戰,在大營內隻留下了看守大營的幾百侍衛。
北宮喆帶兵走後不久,一抹身著嬌小的身影從營帳後方一掠而過,身姿如燕,速度迅如閃電。
江向晚本欲遠遠地跟上戰場瞧一眼,聽到一絲響動,以為是北宮喆留下的羽衛前來阻止她,誰知過了半刻,不見對方動靜,不由得冷冷喝道:“誰在那裏,出來!”
背後突然伸出一隻帶著淩厲之勢的手來,一把縛住她的雙手,她雖然反應靈敏,但身手到底是大不如前了。
待看清來人的麵貌,江向晚眼底劃過一抹驚色道:“是你!”
秋月臉上浮現淡淡的鄙夷,冷嗤一聲:“江小姐,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這身手倒是退步不少。”
前方兩軍即將開戰,她作為慕容清的第一暗衛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秋月大人真是好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麼?放開我的手,別逼我喊人!”
秋月雙眸帶了絲不屑,“這裏是夏營又能如何,你以為北宮喆留下的這些廢物能攔得了我秋月?”她手中的動作一緊,扯得江向晚一陣皺眉。
她低笑道:“沒想到江小姐現在如此的弱不禁風,難道真如傳言所說的那樣活不長久了?”
“你——”江向晚聞言眸中飛快的掠過一抹殺意,這個女人真是狂妄至極!
半晌,江向晚倏地笑道:“你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招人喜歡,怪不得你跟了慕容清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將你收房的意思,嗬嗬”
“你給我閉嘴。”秋月抬手欲砸暈江向晚,江向晚驀地接住了她砸下來的手道:“慢著,你來這裏何事?”
“何事?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你在北宮喆心中有多少地位。”她本來是打算劫持安文夕,不成想倒出來一個送死的。
江向晚看著秋月眼底的精光,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圖,想用她來要挾喆!
當即冷笑出聲:“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這樣卑鄙的手段。你以為喆會上了你的當麼?”
“是麼,上次安文夕困在青華宮,北宮喆明智是陷阱,還是單槍匹馬去搶人,這次若是換了你,不知又會如何呢?”
江向晚聞言瞳孔驀地一縮,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思緒,有不甘,有幽怨。睫毛微顫,垂下的眼瞼掩去了這抹轉瞬即逝的眸光。
“怎麼,怕了?”秋月一把鬆開了她,懶得跟她浪費功夫,北宮喆是可以為救她,但是她還左右不了北宮喆的情緒,唯一能夠令北宮喆失去理智的隻有那安文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