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看她神出鬼沒的情況,倒也用不著這雪上冰蓮吊命了!竟然如此,他幹脆多往青末山莊送些。
月清絕按了按太陽穴,略帶倦意的閉上了眼睛,半晌,他撐著床起身,終究還是不放心北宮喆。
罷了,他就是個勞碌命,但願北宮喆此吉人自有天相,這次也可以逢凶化吉!
他還未出門,隻見歡涼風風火火的趕來過來,不由分說一把將他拉走。
“慢點慢點,小丫頭,到底何事?”這麼毛毛糙糙可不是歡涼的行事風格,他差點以為是無雙那丫頭。
“月公子,北宮喆有救了!”
“有救?”
“公主給他喂了血,不久他就有呼吸聲了!”歡涼眉宇之間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走,趕緊去瞧瞧。”月清絕立即背上了藥箱。
安文夕已經收拾妥當,下了床榻,待聽到月清絕急切地腳步,立即起身道:“月公子,你快來看看。”
月清絕掃了眼她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頰,愣了一瞬,然後給北宮喆把脈,然後喜極而泣,激動的語無倫次道:“我就說這小子不會這麼容易死!”
“他現在沒事了麼?”
“死是死不了了,隻是”月清絕搭在北宮喆手腕上的指尖一顫,臉色頓時一變,“壞了!”
“怎麼了?”
月清絕抬眸對上安文夕的滿目擔憂,“他原本身上隻有在密林之中中的瘴氣之毒,不料這毒氣滲入心肺之患,繼而引發了他體內的另一種毒。”
以前北宮喆也經常被人下了各種各樣的毒,不過都難不倒他月清絕,不曾想有人竟然將毒下得如此隱秘,還是還是那樣令人膽寒的南昭蠱毒,可見那人的心腸歹毒。
“另一種?”歡涼也驚訝道。
月清絕稍稍點頭,“沒錯,這種毒是一種慢性毒,已經在他身體內潛伏了二十二年,隻怕他出生不久就被下上了。”
“是曹暮煙。”安文夕垂眸,隻有那個老妖婆才會如此沒有人性,會對新生嬰兒下手!
“和我想的一樣,因為是慢性毒,這麼多年來並沒有發作過,所以一直不曾發現。”
“難道僅僅是沒有發作,就沒有發現麼?那月公子的神醫之名可要令人質疑了。”
“果然什麼都瞞不了瑾淑妃。”月清絕收回了手,眸光一沉,“隻怕這毒來自南昭!”
“南昭?”
“是,我自詡醫術一絕,但凡中原的毒藥一類,沒有我不清楚的,可是,北宮喆這小子身上中的毒我卻是第一次見到。”
“既然這毒來自南昭,那中原是沒有解藥了?”
“這個目前我也不能斷言,這樣吧,我給老爺子發一封信,看看能否將他請出穀。”
安文夕心中驀地一沉,那月無痕已經將近二十年沒有出穀了,月清絕既然請他出穀,那麼北宮喆身上所中的毒絕非一般。更何況,曹暮煙為人陰狠,她下的毒怎麼可能讓人輕易解開?
“月公子,你若是知道什麼,希望你不要瞞著我。”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月清絕臉色微凝,“放心吧,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要將這毒解了。”
“如此多謝月公子了。”
安文夕忙碌了半夜,本就虛弱不堪,又取了一碗鮮血,此時心力交瘁。得知北宮喆有救,再也無法抑製疲倦,腦袋一沉,身子漸漸往後倒去。
“哎哎”
“公主——”
月清絕為她探了探脈,搖了搖頭,“身子本就弱,又折騰了大半宿。”
“月公子,麻煩你幫我一把,我送公主回房。”
“還回什麼房啊,他倆本就是兩口子,就讓她在這裏睡吧,回頭也省的本公子兩頭跑了。”
歡涼抿了抿唇,“那好吧。”
“小丫頭,你在這裏守著吧,我再去看看陌姑姑。”
“月公子,公主她”
“沒事的,她長久未進食,又是取血又是喂血的,這是累得。天亮後,等她喝過藥給她熬點小米粥。”
歡涼點點頭,“我知道了,月公子。”
月清絕臨走時捏了捏歡涼的粉頰道:“別整天愁眉苦臉的,一點都不可愛,都快成黃臉婆了。”
歡涼一驚,一把打掉他的手,咬牙道:“你才是黃臉婆。”
看著她又羞又惱,張牙舞爪的樣子,月清絕嗬嗬一笑。
月清絕走後,歡涼雙頰頓時紅了個徹底,抬手壓住心口,隻覺得心跳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