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承認,雖然他們不敢去對抗這位天子,但是他們卻很清楚如今該站在哪個陣營下!
誰都知道皇帝的命不長,最多有一年可活,甚至有人還說他絕活不過下年春天,他們沒有必要因為這個短命的皇帝違背曹太後。
就算是有了小皇子,那不過是一個兩個月的嬰孩,如何能夠對抗的過曹太後?
如今朝堂之上,幾乎三分之二的人全部是曹太後的人,皇帝即便是震怒,也不能將他們全部殺盡。
“皇上,臣有話說。”左程上前一步,“皇上,太後娘娘畢竟是您的母後,您怎麼能夠寧願相信那些流言蜚語,也不願相信太後娘娘。我大夏向來崇尚孝道,如此行為簡直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北宮喆冷嗤。
左程聞言臉色一白,手中被冷汗濡濕,頭頂上那道威壓的視線令他窒息。
黎正猶豫了一瞬,上前道:“左大人,你指責皇上大逆不道就是忤逆犯上,罪當萬死!你難道忘記身為臣子的本分了麼?”
黎正字字激切,怒斥著左程,“至於太後娘娘所犯下的罪責證據確鑿,以往曆朝曆代因為後宮幹政,而斷送了天下江山的例子數不勝數!”
黎正的話音一落,左程的臉色更白了幾分,身子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北宮喆從龍椅上站起身子,睥睨著殿內擁護曹暮煙的朝臣,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譏諷,“左相以為呢?”
被點到了名,江佑城才站了出來,朝北宮喆福身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這件事還沒有查明真相,尚且不能妄下定論。”
今日的事情,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這是皇上在試探朝堂之上究竟有多少人站在曹太後的陣營下罷了。
經過晚兒的事情他已經看清了曹太後卑鄙而皇帝無情,到底選誰,應當好好思量一番,不然一個不小心便是萬劫不複。
雖然如今看著皇帝處在劣勢,但是他相信這並不是他真正的勢力。若論隱忍蟄伏,眼前這個年強的帝王可是個中強手,不到最後一刻,他決不能輕易決定到底應該選擇誰。
北宮喆看著殿內恭敬萬分的江佑城,心中冷哼,這個老狐狸果然還是打太極,永遠都是中庸的態度,殊不知,有時候死的最早的就是牆頭草!
“既然這就件事情還沒有查明真相,就由左相來查吧,右相,你覺得如何?”
易寒心中明白這是皇上不打算放過左相,在逼著他在皇上喝太後之間選擇一方,忙上前一步道:“皇上,左相大人公正無私,微臣以為,這件事交給左相大人正合適。”
江佑城握了握拳,撩了衣袍跪下道:“微臣遵旨。”
北宮喆再次打量了眼殿內分成兩隊的朝臣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退朝之後,易寒被留到了南書房議事,此時北宮喆以手撐著額頭,臉色有些凝重。
“皇上,風明駐軍雲州,已經將雲州的靜華宮勢力趕回了南昭,但是最近靜華宮又開始了在別的城池活動頻繁,欲圖逐步滲入大夏。”
北宮喆抿著薄唇,“雲州留兵駐守,讓風明直接去冀州捉拿謀反逆賊穆雲!”
易寒驀地抬頭,“皇上這是決定了麼?”
北宮喆點點頭,“下一年勢必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了。”
看來,皇上是打算在年前將曹太後的勢力徹底連根拔起。
“皇上,接下來您打算如何?”
“先從文臣開始。”北宮喆做了個殺的手勢。
“這些文臣看似清高廉潔,其實一個比一個狡猾,大部分采取的從旁觀望的態度,今日朕逼著他們做了決定,可見他們大多數還是選擇了曹太後,哼,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朕怎麼能指望著他們為大夏做貢獻呢?”
“但是皇上,如此大動操戈,隻會會亂了人心。更何況如今又有靜華宮,難免根基不穩。”易寒說出心中的擔憂。
“這大夏需要新生的血液了,從下年開始,頒布新科舉,大力選拔人才。”
易寒知道皇上這是要徹底整頓超綱了,忙道:“是,那麼皇上先從誰開始呢?”
北宮喆雙眸眯了眯冷道:“就從今日朝堂之上那幾個誓死擁護曹太後的人開始吧,這天越來越冷了,今年的雪也比去年多了些,承安路滑,出門應當心。”
聽著北宮喆意味深長的話,易寒驀地抬眸,看到北宮喆剛毅冰冷的臉龐,心底一顫。
承安路滑,虧得皇上能夠想出來這樣的損招。
“微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先回去吧。”
易寒走後,北宮喆招來張海道:“去找兩個家世清白的乳娘送進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