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兒磨牙,她就知道是這樣!
“唉,就靠著我那點月例銀子,我何時才能還得起?”慕容婉兒歎了口氣。
“知道還不起,那你以後就別惹事!”
慕容婉兒一聽火大,“是我惹事麼,明明是事情上趕著來找我好麼?”
她盯著他打量的眸光道:“這宮裏的女人個個看我不順眼,時刻想著給我使絆子,我不過是一個小宮女罷了,我招誰惹誰了。”
楚君昱聽著慕容婉兒的抱怨放下了朱筆,抬眸看她,“這麼說來,是你委屈了?”
“可不是麼,你啥時候放我走啊,再在這裏待下去,我遲早會被你那些女人玩死的!”慕容婉兒撇嘴。
“等你還了皇後的梳妝盒和兩盆玉翎管之後再說吧。”
慕容婉兒咬牙,他就是抓住這一點咬住她不放了是吧!
她驀地從脖子裏拽下一枚精巧的玉佩,直接丟給楚君昱道:“這個可以了吧!”
那是一塊瑩潤的羊脂白玉,十分小巧,楚君昱接過稍稍摩挲著,上麵還帶著她的體溫。
他的指尖摸到一處凸凹,垂眸看去是一個小小的婉字。
“這枚玉佩雖然華貴,但是僅僅夠賠那兩盆玉翎管罷了。”
言下之意,她若是想賠皇後的梳妝盒還遠遠不夠!
慕容婉兒氣的翻了個白眼,直接伸手去搶楚君昱手中的玉佩,“還給我,我現在不換了!”
他以為她傻麼,這玉佩價值千金,別說兩盆玉翎管和一個梳妝盒,就連十盆玉翎管和梳妝盒也足夠了!
“已經晚了!”楚君昱已經將手中的玉佩收進懷中。
“你,無賴!”慕容婉兒挽了黛眉。
這可是她從小戴著的玉佩啊,沒想到就這麼輕易的被他坑走了,她不甘心啊!
“還愣著做什麼,給朕研磨。”
研磨,研磨,此時慕容婉兒恨不得直接端起硯台砸到楚君昱的腦袋上!
楚君昱重新提起朱筆,批閱奏折,時不時捏捏眉心,看起來精神極為疲憊。
慕容婉兒撇著嘴,不停地在心中罵著楚君昱!
什麼狗屁皇帝,簡直是市井無賴,欺負她一個弱女子!
“啪!”突然,楚君昱將手中的奏折砸在了案上,將正在走神的慕容婉兒嚇了個半死,手一哆嗦,正研著的磨灑出了幾滴。
“皇上,我不是故意的。”慕容婉兒立即手疾眼快的那帕子來擦。
楚君昱臉色有些冷意,雙眸緊緊鎖著被他拋出去的奏折,慕容婉兒立即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遞了上去。
“放那吧。”楚君昱微微閉上了眼睛,一臉疲倦。
“皇上,我看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不如說出來,興許就有解決的辦法了。”
慕容婉兒麵上真摯,心中卻在竊喜,趕緊把你的煩心事說出來,讓本姑娘高興高興。
楚君昱緩緩睜開眼睛,眸子眯了眯,視線落在了慕容婉兒身上,慕容婉兒好歹是慕容卓的孫女,跟在他身邊也算是耳濡目染,她的想法應有慕容卓之風。
他掃了眼那折子,不禁再次蹙了蹙眉頭道:“離城郡一些流民揭竿而起,妄想著改朝換代!”楚君昱的聲音中泛著冷意。
慕容婉兒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雖然隻是淡淡一瞥,卻將奏折上麵的內容全部瀏覽了一遍,誰讓她有一目十行的本事?
她不禁歎了口氣,“苛政猛於虎,不過是官逼民反罷了。”
“你這是在指責朕的暴政了?”
“沒,我沒有這個意思,皇上自然是仁德之君,隻是底下的人陽奉陰違。”
“那麼,這件事依你之見呢?”
“皇上,我隻是個小小的宮女,不懂國家大事”慕容婉兒忙低下了頭。
“無妨,朕想聽聽你的看法。”
“既然如此,那好吧。”慕容婉兒抿唇道,“皇上已經登基兩年之久,根基剛穩。如今西楚沒有戰事,且連續幾年風調雨順,本應是四海升平、八方寧靖之景,不該有揭竿起義之事,然而在這太平盛世之時卻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想必政令苛刻。皇上應該知道,老百姓但凡能夠溫飽,是不會造反的。造反,不過是被逼的走投無路罷了。”
“繼續說下去。”楚君昱看著她,發現她說話之時眼睛晶亮晶亮的,風華灼灼,令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我認為應當輕徭薄賦、懲治貪官汙吏,廢除以前傳下來的酷吏製度,推行仁愛,減小官吏和百姓的矛盾。勸課農桑,鼓勵生產。我想一旦百姓生計得到了解決,他們為什麼還要造反呢?”
楚君昱微微點頭,露出讚賞的笑容,她說的和他心中所想的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