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不必在這裏睡。”靳安旻的眉頭微微皺起,“夜間寒涼,若是你的身子再受了寒,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沒事沒事,這件事情你不必擔心。”寧景英一臉的不以為然,“這幾日你不在的時候,我按照老大夫所說的那樣,早晚各一次,將自己的身子浸在冰涼透骨的水中,我也忍受過來了,夜間的寒涼對我來說真的不算是什麼的。”
若是再想想,她之前的時候風餐露宿,有過不少次在野外生活的經曆,樹上睡過,懸崖邊的山洞裏也待過,這宅子裏麵的涼亭說起來可比野外的樹和山洞要舒適多了。
“本王就算與你同塌而眠,又不會拿你怎樣。”靳安旻的眼中漫出了溫和的笑意,“就這麼怕與本王待在一起?”
不是怕,是怕極了。
寧景英抿了抿唇,知道靳安旻是不打算答應自己夜晚要來涼亭睡的請求了,她也就安分了下來,之後轉身就往院子走去。
靳安旻看寧景英離開了自己,倒是也不生氣,隻是緩緩地跟在了她的後麵,兩人在分岔路口處分開了。
分開之後,寧景英趕緊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擺擺手叫來了銜英。
銜英在看到寧景英與靳安旻獨自交談的時候就悄悄離開了荷塘邊,然後回到了院子裏麵,現在看著寧景英回來了,她笑嘻嘻地迎來上去:“小姐,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寧景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銜英,過來。”
“小姐你有什麼事情吩咐銜英,銜英現在馬上去做。”銜英的目光幾次在寧景英的臉上身上徘徊,目光中多少有些不懷好意,“小姐剛剛王爺與你說了些什麼?”
“別多管閑事。”寧景英的臉色一沉,可是銜英根本就不害怕寧景英,所以也沒有因為寧景英臉色的陰沉感覺到恐懼,銜英笑了笑,“小姐我沒有多管閑事,小姐的事便是銜英的事,銜英自然要事事關心小姐,小姐怎麼能說我是多管閑事呢。”
“九王爺他剛剛同我講了汪嗣知的事情,汪嗣知果然是在陷害我,你家小姐我可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寧景英在桌邊翩然坐下,手中拿起了白瓷的茶杯,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口茶,之後差點將茶水全部噴了出來。
這茶水怎麼這麼苦了?還有一股子她昨日喝的藥的味道。
“銜英,這藥是怎麼了?”
“這藥啊。”銜英笑眯眯地拿起了白瓷底繪錦鯉的茶壺,往寧景英手中的白瓷茶杯中再次倒滿了茶水不,草藥湯水,一邊說道,“這藥可是王爺特意吩咐的,王爺掛念小姐的病情,所以為了讓小姐能快點好起來,王爺問過了老大夫,然後決定讓小姐日後飲水中都加上草藥。”
“小姐。”銜英的臉上帶著點歆羨與欣慰,“王爺對小姐真好,小姐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寧景英的嘴角扯動了幾下,幹笑了幾聲。
苦盡甘來她明明覺得自己杯中水是苦的。
寧景英欲哭無淚,可是還是認命地再次喝了幾口苦澀的茶水,招了招手將銜英叫到了自己的身邊,道:“銜英,你今日記得去庫房,找那裏要一張軟塌,然後讓他給搬到我的屋子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