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遲遲不見軒轅楚陽,心中有些茫然,是否過早的來到軒轅楚陽的身邊,導致了他的感情不如從前。
也許是生病的原因,她今日想的格外多,聽見推門的聲音,楚芸抬起頭,眸光澄澈,期待著他開口說些什麼。
軒轅楚陽剛剛將聖旨收入書房,楚芸已病,需要靜養,若是呆在府中,隻要保證全府上下的人守口如瓶,她就不會知道這個消息。
他臉色有些難堪,眼底閃過了一絲的慌張:“剛剛妙雪郡主來過了,她說,有人燒了那所隔離瘟疫病人的茅屋,裏頭的人全都沒了。”
之所以將這個告訴楚芸,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她的心血。
楚芸的心角如錐心之痛,可是並不震驚,沒有想到相同的手段,軒轅楚睿終究是在今生又用了一次。
“你不必在此照顧我,發生大火,死了那麼多人,正是需要人料理的時候。”楚芸吃力的想要將軒轅楚陽從自己的身旁推走。若是軒轅楚陽在王府,他們夫婦這些日子都白忙活了。隻怕軒轅楚睿會得了此次治理瘟疫的功勞。
軒轅楚陽自然是不願意走,呆呆的立在了楚芸的身旁:“軒轅楚睿已經將事宜都料理完了,況且已經上稟父皇,我沒有必要再去了。”這一戰輸的確實是自己,一切都怪他不夠細致,若是能夠多照料一些楚芸,她就不會躺在這床上。
楚芸沉默了許久,沒有想到軒轅楚睿的動作會如此之快,分明是不願意給八王妃喘息的機會。
良久過後,佩蘭從門口衝了進來:“小姐,你沒事吧?”楚芸離開營帳之後,軒轅楚睿又來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佩蘭擔心不已。沒有想到回來的時候,楚芸居然躺在了病床上。
她那蒼白的嘴唇像是又回到了那日,剛從大漠回來之時,奄奄一息的模樣。
軒轅楚陽深知二人主仆情深,還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讓佩蘭小點聲。楚芸剛剛得知火災之事,隻怕現在心裏不好受。
“我沒什麼大礙,不用這麼擔心,我可是醫仙的關門弟子。”楚芸苦澀的一笑,若是讓自己的師父知道了她這麼沒用,是不是會將自己逐出師門。
佩蘭見她將被褥包裹的緊,心咯噔一聲,往地上落了下去:“小姐,你這是”佩蘭明白,小姐剛剛那樣說,不過是為了讓她安心罷了。
楚芸沒有否認,佩蘭用雙手捂住了自己要哭出聲來的嘴巴。她在外頭聽見那些愚民說是楚芸縱火,不服氣,還和他們辯了幾句。沒有想到回府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不禁覺得心涼。自家的小姐傷口還沒好,就到前線去為他們治病,沒有想到那些人翻臉就不認人。
如今在楚芸的麵前哭也是給她平添憂愁,佩蘭極力的忍住自己,而後轉身:“我去找醫仙,他一定有辦法的。”
楚芸搖頭:“若是能找到師父,我又怎麼會如此狼狽的躲在這被褥裏取暖呢?”
佩蘭仰起了頭,盡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滑落,扯出了一絲的微笑:“醫仙知道了一定會趕回來的。”
瘟疫已經發生了這麼久,楚芸推測,要麼師父是閉關不知外頭究竟發生了何事,要麼就是去了極遠的地方,根本來不及回來。如今自己的命數還剩多少,她心中也不得而知。
佩蘭緩了一回,方才想到:“王爺,剛剛梅無先生說,讓你去書房議事。”
軒轅楚陽別過頭來望了一眼床上的楚芸,而後招了招手,示意佩蘭走出說話,二人到了門口,軒轅楚陽還將門給輕輕掩上。
輕聲說道:“關於民怨的事情,你莫要對楚芸說了,我怕她生著病,沒有辦法承受這麼多。”
“佩蘭知道了。”佩蘭一雙明眸中,兩汪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著。自從有了上次的經驗,佩蘭就下定了決心,從今以後,若是說謊對楚芸的身體有好處,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瞞過她。
想來如果不是當時自己說漏了嘴,楚芸也不會到外頭去攤上這麼一個病。這一切和自己都有瓜葛,佩蘭心中百般自責。
楚芸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梅無有什麼事,還非要到書房相議。軒轅楚陽和佩蘭也是,二人竟然還單獨叫出去說話。
佩蘭推門進來,整頓了自己的心情,站在楚芸的身旁:“小姐,奴婢以後就寸步不離的守在你身邊照顧你了。”
“方才王爺同你說了些什麼?”楚芸的眼底升起一絲的疑惑。
佩蘭坦然說道:“王爺讓我照顧你,告訴我要加倍小心,因為小姐的舊傷還未愈,又感染了此病,很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