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了這麼久,到了要見到楚芸的時刻,佩蘭竟然覺得有些緊張,她起身整理了一番衣物。
正準備迎接楚芸,卻走進了一個不知名的女子,她抬起眼眸,疑惑的看了一眼佩蘭,而後神色慌張的說道:“我進錯房了。”
說罷,便匆匆退了下去。
佩蘭一頭霧水,本以為是自家的小姐,可這個女的,剛剛明明是衝著這個房間來的,還在門口杵了一會,如若不是來這個房中,那又是所為何事呢?
佩蘭也不敢多問,呆在房中等著楚芸。
楚芸跪於靈柩之前,想起那日落水之時,現在仍是心有餘悸,她閉上了眼眸,小菊就跪在了自己的身旁,還是覺得不安。
小菊是什麼樣的人,她還不夠了解,那天到底是不是小菊,仍是有待考察。畢竟稍微有點心智之人,都知道應該要掩飾。
自從那日出事之後,姑姑交代,在她頌念佛經的時候,小菊是不能離開的。
楚芸口中喃喃念著佛經,不知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又想起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就算自己能夠等,可他等不了。
再過兩個月,她的小腹應該就會慢慢的隆起,到了那個時候,有心隱瞞也瞞不住她懷有身孕的現實。
這個消息若是讓有心之人聽了去,隻怕她的孩子姓名難保。
小菊注視著那一根長香慢慢的燒到了盡頭,開口道:“王妃,一個時辰到了。”
楚芸緩緩的起身,每日中這一個時辰,她覺得並不難熬,反而是在陵墓中,過的最快的一段時間。
楚芸盈盈走向石室之中,到了門口,轉過頭來,對著小菊道:“你去忙你的吧,我在房中不需要照料。”
小菊的視線轉下房中,看到裏頭坐著一個姑娘,怡然自得並不拘束的模樣,想來應該同王妃是相識,頓了頓就離開了此處。
楚芸摸索著,剛要走進,就感受到了一雙手,輕輕的撫在了自己的小臂之上:“佩蘭”
這一雙手,楚芸再熟悉不過,當年為了自己的藥,佩蘭被楚倩宮落二人折磨,手上留下了傷疤,加上後來的燙傷,形成了如此粗糙的手麵。
楚芸一時間語塞,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這一切如幻想一般,佩蘭就這樣來到了自己身邊。
“小姐,是我。”佩蘭的眼中噙著淚水,小姐本就的身子變得這般消瘦,蒼白的肌膚毫無血色,沒有絲毫的溫度可言。
佩蘭看著楚芸,不知應該如何開口,欲言又止,最後伸出手來,將楚芸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楚芸慢慢的將手撫在了佩蘭的背上,才發現她穿的如此單薄:“快去加件衣裳,這裏頭的寒氣可不比外麵。”
佩蘭這才感到了一絲的寒冷,打了一個寒顫,而後跑到自己的行囊之中,將厚重的衣物挑選出來,披在了身上。
“小姐陵墓不都是封閉的嗎?怎麼在石室裏頭,還能夠聽見外麵呼嘯的風聲。”佩蘭不解的問道,她在進來的時候,就心存疑惑,一直不敢開口問姑姑,怕人家覺得她多事,現在看到楚芸,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道了出來。
楚芸慢慢的走到了石凳旁邊,摸索著坐了下來,而後開口道:“這個陵墓的設計與眾不同,慢慢呆著,還有許多地方值得驚奇的。”
佩蘭聽著自家小姐說出這些話,大有豁然之意,好似在陵墓之中並不難熬似的。可看著楚芸這般消瘦的模樣,佩蘭心中便知,這裏哪是什麼好地方。
“你怎麼來了?”楚芸問道。
佩蘭是逃出宮的,應該最為忌諱這些和皇家有關的地方,可到了此處,這不是明擺著往槍口上撞嗎?
為了不讓小姐感到糟心,佩蘭慢慢的止住了自己的淚水,哆哆嗦嗦的回答道:“王爺派我來的,好像是已經買通了這裏管事的人,他們將你出事的消息傳到王府裏頭,王爺不放心,就將我派了過來。”
好歹是見到了楚芸,佩蘭的心開始慢慢的愈合,不再像往日一般,每天數著指頭過日子。雖然是過的安逸,可心裏頭忐忑不安,時刻係著自家的小姐。
楚芸頓了頓,難道這裏的姑姑對子不薄,每次做事都表現出一副盡心盡力的模樣,原來是軒轅楚陽從中做了手腳。
沒有想到她現在還能夠為自己著想,楚芸的嘴角勾起了冷漠的笑容。
“小姐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佩蘭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心中最為不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