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珂一聽到有人要整我竟然比我還著急,電話那頭的她著急不已,呼吸聲聽上去凝重不少。隔了許久她才壓低著嗓音對我說,“你別怕啊,我幫你想想法子。你一定不能慌,不能慌!”
慌?
拜托,現在慌張的人是她好不好。
我不免扯了扯嘴角安慰起她來,“行了,我現在比你清醒多了。我現在還沒有什麼事情呢。蘇珂,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想想法子,你在蘇家這些年學會了不少的東西,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是不對,那雅你現在在什麼地方,要不我現在就趕過來吧!”蘇珂總是這樣,性子急的時候就跟架了火箭似的,恨不能立馬飛到我的身邊才行。
我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薄冷,隻好向墨鴉問起了我現在的所在地。
“墨鴉,咱們現在到底是在什麼地方?”一路上我隻想到趕緊離開這裏,卻一直忘了問他們我這是在哪兒。要不是蘇珂問我隻怕我都不會想起這個事情來。
墨鴉指了指車上的gps導航儀,“現在是在張家界範圍內。”
“張家界?湖南!”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鬼叫了一聲,“怎麼一下子就跑到湖南來了?”我驚訝歸驚訝,不過立馬就恢複了鎮定,相反電話那頭的蘇珂卻叫的比我還要恐怖。
“張家界!好,也好,我現在距離你那邊也不遠。那雅,你等我,你等我來!嘟嘟嘟”
電話就這麼掛上了,一下子周圍頓時陷入到了一種怪異的氛圍內。看著薄冷印著月光的側臉,我也跟著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無非是覺得我太任性妄為了。是啊,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太任性了,什麼事情都是依著自己的性子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最後總會做出些連自己都無法預料的事情。
可我更知道有些事不做才更後悔。
我盯著他的側臉看了許久,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薄冷,你繃著一張臉的樣子真難看啊。”
“不是自己的臉能好看到哪裏去。”他不動聲色地回了我一句,漂亮的眼睛下意識回頭瞄了我一眼,隻是對上我的鬼臉時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了就好,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我一手揉著還在隱隱作疼的小肚子,一手捏在了他的臉上,冰冰涼涼的可一點都不舒服啊。
他撇開了我的手,目光柔和的看著我,“肚子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就差把笑容擠成了一朵大菊花,“不疼,一點都不疼。”
“那手呢?還疼嗎?”他又問,此時的他簡直就是月光女神附身啊,溫柔的一塌糊塗。
我晃了晃手指,“疼,確實很疼,但是我也不想你擔心。薄冷,我已經給蘇珂打電話了,我想她一定有辦法幫我的。所以咱們先去鎮上等她好不好,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放心?”薄冷勾了勾嘴角,連同之前的笑也一並消失了,“你哪一次不是給我找麻煩呢,可是我也說了,就算麻煩再大也不能讓你有事。”
薄冷說完狠狠地抽了一口氣,最終又吩咐墨鴉調轉方向回去。
等我們到達山下小鎮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多鍾了,不算大的小鎮籠罩在一片晨霧之中,連名字也詩情畫意的,叫做蓮霧鎮。
下車之後墨鴉給我們找了一個還算幹淨的小旅館,而白犀則去超市裏幫我買了些日用品還有換洗的衣物,我跟薄冷則回到房間裏休息了。
自從來到這裏後就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前後的經曆讓我覺得身心疲倦,還好身邊有薄冷在,墨鴉跟白犀一路上也給了我不少的幫助。
我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有些泛黃的天花板,不算大的水聲從雨勢裏傳來,隔著磨砂玻璃門隱約能看到一個修長結實的身影。
手指的疼痛再度引起了我的注意力來,我將手舉到半空中,無名指上的紅線已經鮮紅色變成了紫紅色,甚至纏繞的圈數也增加了。細細的長線從手指一直延伸到了手腕上,乍一看挺像一根毛細血管的。
就在這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翻了個身拿起了手機一看竟然是蘇珂的電話。
等我接通時赫然聽到了火車傾軋鐵軌的聲音,“喂,那雅,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一會兒就上動車了,我去找你!”
“我我也說不準對了,我現在住在蓮霧鎮上的一家小旅館裏,等你到站我讓人去接你吧。”
“那行,不過你現在什麼情況。我是說你手指有什麼變化?”
她這一問還真問到了重點上。
我隻好如實回答,“原先還是鮮紅色,現在成了紫紅色,而且這根線好像會變長。蘇珂,你跟我仔細說說這‘陰緣線’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以為喂?”我的話還沒說完蘇珂就掛上了電話,想來是著急上車吧。於是我隻好將手機放回原處等待她的到來。
“蘇珂的電話?”薄冷的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來,我一個鯉魚打挺騰地就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