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族中起了叛亂,鳳火一連燒了足足三日,無人敢進。死的死,傷的傷,一場戰役下來,善惡皆同歸於盡。
此後曆經三百年,那滴鳳凰血與他的心脈融合。
今朝,蒼玦因這滴鳳凰血免去了被屏障滅殺的可能,也算是那隻小鳳凰報了當年的救命之恩。
再者,鳳凰一族所立的屏障都是相通的,族內人、物,一概不受限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南棲能在長沂峰來去自如,定然也是因為他把這隻鳳凰的一片羽毛貼身帶著。鳳羽珍貴,絕不輕易掉落。這隻鳳凰在臨死前,定是遭受了極大的苦楚與絕望。
一切疑問豁然開朗,蒼玦卻忽然想起了當年的那隻小鳳凰,思緒陷入過往,不作聲起來。
南棲以為他是被瘴氣熏得難受了,關心道:“你不舒服嗎?”
“沒有。”
“那怎麼了?你芝麻點大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蒼玦:“……”
蒼玦沉聲:“回去吧。”
南棲說話越來越順暢了:“好,你若是不舒服,要和我說哦。”
畢竟在南棲眼裏,他可是一條比自己修為還低的小妖,連個人形都沒有。即使吃了百味葉,也有可能被瘴氣所傷。
南棲不敢多留,想帶他趕緊朝外走。手裏那把施法變出來的明火,緩緩地變得幽暗,如殘燭晃影。
瘴氣越來越濃了。
不承想,南棲還未動步子,腳邊不知何時攀上了一隻碩大的毒蜈蚣,將他的小腿緊緊纏住。南棲心驚,嚇到腿軟,忙不迭地靠倒在石壁上。
蒼玦已被他放回粽葉兜裏,看不到他腳上的情形,隻疑惑道:“怎麼了?”
南棲咽了口唾沫,心裏頓時冒出一百種逃脫的辦法,但每一種都行不通,他甩不開這蜈蚣。他悄悄地滅了掌心的火光,紋絲不動。
蜈蚣的百足鉤抓著他的小腿,他的雙腿便像圈著一條荊棘,傳來綿密的刺痛。恰如死亡悄聲靠近,寒冷的恐懼邁著步子紛至遝來。
南棲直冒冷汗,根本無暇回蒼玦的話。
他便是麻雀,也吃不了這般大的蜈蚣。況且這蜈蚣常年在瘴氣中生活,又吃過鳳凰的腐肉,早成了精,毒辣得很。
南棲臉色慘白,絲毫不敢動彈。
他小聲哀求:“別、別吃我……”
蒼玦聽了,心知不對,施法拂開粽葉的遮掩,才瞧見那條囂張的蜈蚣。
而纏著南棲腳的蜈蚣是聽得懂的,但它舞動著自己的百足,興致高昂,早惦記上了親自送上門來的小麻雀。且不說這個,便是連小麻雀帶來的泥鰍,也像是可口的樣子。
蜈蚣多年沒吃上一頓大餐,今日一來便來了兩個。
它揮舞著爪牙,發出吱吱的聲音。
南棲本是嚇壞了,寸步不敢挪,在發現蜈蚣的目光瞄準了自己粽葉兜裏的泥鰍時,徹底心慌了。但他還是雙手捂住了粽葉兜,拿著貼到自己嘴邊,顫著聲安撫:“泥鰍,沒事,別怕……”
“南棲,鬆手。”
南棲搖搖頭,堅持道:“我照顧你,我護著你。”
但他的聲音在抖,微微的,似是要落下一連串的晨露。
蒼玦愣怔,聽著這道聲音的耳朵都開始發麻。這句誰也沒和他說過的話,聽得他耳根發燙,微癢,渾身不自在起來。
他想,我如何會要你護著?
他也想,你如何腦袋這般不好使?
可真真切切地,蒼玦覺得新奇。
……
而南棲咬牙,在膽怯中生了一點勇氣。
方才還死死貼著洞壁的他,眼下飛快地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