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虹手中握著一根樹枝作拐,幾乎要將全身的重量全部都依托在樹枝之上,而她卻發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沉,身子也越發的沒有力氣,朦朦朧朧之間,似乎已經走到了森林的盡頭,前方好像有一條寬敞的道路。
秦清虹心中一喜,半分的猶豫也沒有,直接往目標而去……“駕、駕、駕……”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駕車之聲,秦清虹眼眸一亮,遠遠地看到有一輛馬車由遠及近,疾馳而來,隻是一眼,便看出了那馬車乃是上好的,裏麵坐著的人也必定是非富即貴,看來這次有救了!
秦清虹不禁加快了腳步,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那馬車而去,在她行到了道路中央的時候,雙手一欄,馬車被迫的停了下來。
駕車之人乃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小夥子,平白無故的被人擋了道路,眼底頗有幾分不耐,隻見他皺了皺眉,看到秦清虹一身血跡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心裏一緊,卻還是問道:“你是何人?擋我們的路做什麼?”
秦清虹的臉上含了一絲歉意,抱拳道:“在下是從京城來的,途經此處,遇到了盜匪截殺,千方百計才從那盜匪的手下逃出,還請小哥行個方便,載我一程!”
很顯然,這件事情那駕車的小廝也做不了主,他頗有幾分為難的看了看車內,用請示的語氣問道:“主子,您怎麼看?”
正在這時,馬車之內有一個中年男子的頭探了出來,他看也沒看秦清虹,直接說道:“我們主子是何等的身份!怎麼能隨便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人就放她進來?仔細你的皮!”
駕車的小廝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又對秦清虹道:“抱歉了!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說完,那小廝一揚馬鞭,就欲離去。
恰在這個時候,秦清虹眼前一黑,隻感覺全身綿軟無力,下一秒,她毫無預兆的倒在了地上!
駕車的小廝又生生的止住了手下的鞭子,對車內之人說道:“主子!這位姑娘暈過去了!”
那位中年的管家還欲說些什麼,隻見一抹溫潤的聲音製止了他的動作,對趕車的小廝說道:“既然如此,我們載那位姑娘一程又如何,你將她抬到這車上來吧!”
駕車的小廝領命,立刻從馬車上麵跳了下來,小心的將秦清虹送到了車上。
而車上男子看到秦清虹那張沾染了些許血跡的臉,眼底目光微變,瞳孔驟然收縮。
怎麼會是她?
“主子,有什麼不對嗎?”車內的管家看著男子微變的麵孔,擔憂的問道。
男子很快便收斂了驚訝的神色,輕聲道:“沒什麼,你叫阿謹把車趕到城裏吧,找到最近的醫館。”
那管家的眼底頗有幾分猶豫,一雙渾濁的眼眸裏布滿了擔憂:“可是……離這裏最近的醫館便是京城,那裏對主子來說恐怕並不安全。”
白衣男子愣了愣,一雙明亮的眼眸裏滿是複雜,管家的話確實有道理,如今的形式,確實是不宜進京的,可是,也不是不能入京……
麵前的女子似乎是累壞了,睡得很沉很沉,一身青色的勁裝上有些許刀劍劃破的痕跡,白衣男子將身上的披風解下,為她蓋上,半晌,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說道:“去京郊的宅子,再找最好的大夫來給她治病。”
那管家也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也不多勸,直接讓外麵駕車的小廝往宅子裏而去,小廝得了命令,立刻調轉了馬頭,馬鞭一揚,那馬車便絕塵而去。
皇宮之中,龍天陽站在一間隱秘的暗室裏,暗室被燭火照耀的恍如白天,下麵立著一名黑衣人,一臉的嚴肅。
黑衣人一舉一動當鋪很輕盈,就連說話也幾乎聽不到呼吸聲,一看就知是難得的高手,而他看向龍天陽的眼眸裏滿是尊敬,一看就知是龍天陽培養的最精英的暗衛。
“屬下奉命跟蹤六王妃,卻發現六王妃深夜離府,心想著她大約是想要出去轉轉,可是六王妃卻往城門而去,看那樣子,竟然是想要離開京城,而且她似乎頗懂武功,輕巧的就避過了看守城門的侍衛們。”黑衣暗衛稟報道。
聞言,龍天陽身形巨震,她竟然想要離開這裏?
心裏猛地一抽空,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之間就消失了一般,空蕩蕩的,而且莫名的煩躁。
“那她現在去了哪裏?”龍天陽皺眉問道,同時也陷入了沉思之中。那日大婚,看來自己的直覺沒有錯,秦清虹果然是懂得武功的,可是不知道她這樣刻意的隱藏又有什麼目的?既然她和龍文軒並沒有私情,那龍文軒為什麼三番四次的要救她?難道這一切真的都隻是巧合嗎?
卻聽那暗衛答道:“城郊的樹林,有人想要刺殺六王妃,王妃將他們擊敗,而後又來了另外一撥黑衣人,不過六王妃似乎是體力不支,奪了一匹駿馬,後來行到樹林的盡頭,遇到了一輛馬車,王妃上了那馬車,可是屬下無能,竟然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