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丟了?”龍天陽目光淩厲,狠狠地往黑衣人的頭頂掃去,隻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低氣壓,黑衣人的頭垂的更低了一分。
跟丟了?茫茫人海,也就是說以後再也得不到她的消息了?
不知為何,想到此處,龍天陽的心裏一陣絞痛,臉色也變得煞白!
“是!”黑衣人如實答道,是他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
龍天陽目光如炬,暴怒的眸子似乎隨時都會大發一通脾氣,他的瞳孔逐漸變黑,周遭散發出一陣濃濃的殺氣,眼底就快要噴出火來!
“啊!”隻聽一聲悶哼,方才還直立在暗室裏的黑衣人應聲而倒,口中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身受重傷!
鮮血的腥味彌漫在整間暗室裏,讓龍天陽的頭腦清明了幾分,他有些惱怒的看著自己的手,竟然又控製不住了!下了這麼重的手!
“你怎麼樣?”龍天陽眼帶歉意的將倒在地上的暗衛扶了起來,方才那淩厲的目光也逐漸的散去。
既然連暗影都跟不上,那也隻能說明馬車的主人太過於厲害,定然是他敏銳的發現有人跟蹤,所以故意想要甩掉暗影,既然如此,跟丟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屬下無事!主子不用擔心!”暗影強撐著站了起來,看到龍天陽眼底的愧疚,安慰道:“主子不用自責!主子的病,屬下定然會想辦法找到解藥的!”
“這麼多年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龍天陽有些頹然的垂下了頭,一向高傲的他難得的露出了這樣一副喪氣的表情。
因為他的身體原因,總是會很輕易就動怒,但凡這種暴戾的情緒一上來,怎麼都控製不住,上次陪秦清虹歸寧之時,看到了黑衣人的紙條,龍天陽正是因為控製不住暴戾的情緒,才誤傷了秦清虹,險些使她喪命!
所以,龍天陽才會那麼的自責。
“主子不要灰心!既然這種病乃是人為,就一定會有辦法控製的!”暗影的眼底滿是信心,半晌,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大不了,屬下抓了當年下藥的那人,逼他交出解藥來!”
“不可!”龍天陽搖了搖頭,反對道:“既然這麼多年朕都忍下來了,就不在於這一時,而且他多年來隱藏的這樣好,貿然動了他,反倒會惹人懷疑……不到不得已的時候,朕不會打出這道底牌!”
暗影輕輕點頭,不可否認,龍天陽這也是顧全大局的做法。
“你可知在樹林裏刺殺六王妃的是何人?”龍天陽突然轉了話題,皺眉問道,一想到秦清虹離開了自己,龍天陽的心裏又是一痛。
暗影猶豫了一番,似乎是有什麼顧忌,半晌,他終於說道:“刺殺王妃的有兩撥人,前一波很明顯的弱一些,武功的套數倒像是鍾府的人,而後麵來的一波雖然並沒有和六王妃正麵交鋒,可是速度很快,若不是屬下的人暗中將他們給解決了,恐怕六王妃一個人難以和那些人匹敵,屬下留下了一個活口,可他是死士,怎麼問都沒有結果。”
龍天陽在暗室內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手關節在椅子的扶手上叩的直響,就像是無形的壓力一般,而他仿佛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久久的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途經過的馬車,深夜刺殺的黑衣人,訓練有素的死士。
原本運籌帷幄,以為什麼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通過今日的事情,龍天陽才陡然的發現,京城裏有這麼多自己不明的勢力在暗暗地湧動,而自己卻一無所覺,這樣下去,哪天這個皇位被人橫空奪了去恐怕都不知道。
還有那個鍾丞相,倒還真的是不容小覷,竟然還存了那樣的心思,方才還在大殿裏義正言辭的要抓秦清虹,然後依律處罰,可是才過了多久,那鍾丞相自己倒是等不及了,這樣的人,僭越之心這樣明顯,恐怕是留不得的。
看著龍天陽陷入沉思,暗衛沒有打擾,隻是靜靜地等待著龍天陽的吩咐,京城的局勢表麵上看起來一片平靜,實際上暗潮洶湧,身為整日在外麵打探消息的暗衛,又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呢?
每一步棋都至關重要,每走錯了一步,或許就會滿盤皆輸。半晌,龍天陽才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說道:“不論如何,朕是一定要見到六王妃的!”
“可是六王妃現在不知所蹤……”暗影頗有幾分意外,在他的記憶裏,龍天陽一直都是理智的,可是眼下卻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子,大費周章的去尋找,在這個關鍵時刻,實在是很不妙的,也不太像龍天陽一貫的作風。
“不要緊,朕有辦法能夠逼她現身,你照做便是!”龍天陽目光篤定,裏麵閃現著耀眼的光芒。
“請恕屬下直言!”暗影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龍天陽,最終還是說道:“主子近期的行為,實在是有些不尋常!有些感情,身為帝王……是萬萬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