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平沙鎮一直逛到人群漸漸散去, 才披星戴月趕回了雲京。
因為回來太晚,城門已經關閉。
看著緊閉的城門,秦凝雪發愁:“這下我們怎麼辦?怎麼回去?”
禦流曄不慌不忙道:“沒事,先把馬放在城外,你用輕功帶我進去。”
秦凝雪猶豫了一下,抓著他的胳膊,幾個跳躍飛身上了城牆,又朝皇宮飛身而去。沒多久就回了鳳儀宮。
這次禦流曄沒有驚慌,也沒有咳嗽, 而是感慨道:“輕功果然比騎馬好玩兒。”
秦凝雪眼前一亮,興衝衝道:“你真這麼覺得?那你以後想去哪兒,我都可以用輕功帶你。”
禦流曄十分願意道:“好啊。”
淩芸和鳳儀宮的宮人見他們回來了才鬆了一口氣, 各幹各的事情去了,井然有序的忙碌起來。
秦凝雪把買回來那個花燈擺在了寢殿內的妝台上。
宮女給她卸了釵環之後, 待她沐浴之後,不一會兒, 殿內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她在那兒認真地看著那憨態可掬的娃娃,不禁問禦流曄:“明則,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會有孩子?”
禦流曄安慰道:“這事兒急不來,該有的,早晚都會有。”
秦凝雪扭頭看著他道, 認真道:“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禦流曄走過去,注視著她的眼睛,帶著笑意道:“可不許反悔。”
“男子漢……”秦凝雪搖了搖頭, 意識到自己口誤,又堅定道,“一言既出,絕不反悔。”
禦流曄環抱住了她,又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艾草的清香,好奇地問:“為何你身上會有一縷艾草的清香?”
秦凝雪解釋道:“母親懷我的時候,有高人說她養子易活,生女易折。生下我後,母親怕我養不活,從小就用艾葉熬湯給我沐浴擦身,說是避邪去穢,能灸百病。後來我沐浴時就習慣加一些艾葉了。”
禦流曄又輕嗅了一下,稱讚道:“很好聞。”
秦凝雪悶聲不語,有些難為情,總覺得男女如此親密有些別扭。
雖然常年混跡軍中,其實其他人都礙於她的身份,不會跟她過分親近。再加上,那時她把自己當男人,也就沒什麼別扭的。
可是現在,在禦流曄麵前,她總下意識地把自己當女人,如此親密就有些害羞了,可是她又做不出女子含羞帶怯之舉。
隻是無所適從。
看她如此模樣,禦流曄帶著笑意在她耳邊低語:“我們生孩子去。”
秦凝雪抬頭,有些迷茫地看著他。
禦流曄打橫抱起了她,緩步朝床幃間走去,
夜空中,原本明亮的圓月漸漸隱入了雲層中。
上元節過後,一直到了二月多,秦凝雪都沒有看見駱輕塵,有些意外。
按理來說,即便是回去祭奠父母,也花不了這麼長時間,怎麼會這麼長時間看不見他?
恰好這天,蘇柔時來找她,就問起了駱輕塵:“凝雪,我……我哥哥這幾天還沒回來嗎?”
“我正好想問你。”秦凝雪道,“從雲京去西疆你們家得多長時間?”
蘇柔時估計了一下:“來回得一個多月。”
秦凝雪想通了:“這家夥指定上哪兒玩兒去了。他就這毛病,出去辦事,別人需要三天,他就得半個月,別人需要半個月,他就得倆月。這次看來,他半年之內能回來就不錯了。”
蘇柔時驚呆:“啊?這麼誇張?”
秦凝雪習以為常:“習慣就好,呃……”
正說著,她突然感到胃裏一陣惡心,立刻捂著嘴跑出去,好一會兒才回來,臉色慘白,人有些虛脫。
蘇柔時關心地問:“你怎麼了?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秦凝雪立刻拒絕:“不用,老毛病了。”
她自己腸胃不好自己知道,覺得看大夫啥的,根本沒必要。她覺得可能是在雲京有點水土不服,這一段時間經常難受。
蘇柔時又問:“你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秦凝雪想了想道:“頭暈,老犯困,精神頭兒也不太好。”
這是她很鬱悶的,總感覺自己回來都養得嬌貴了。
行軍打仗的時候,吃不好住不好,就算有病扛兩天就好了,怎麼這次不僅沒好,毛病還越來越多了?
蘇柔時聽了她這些症狀,想到了一種可能,又問:“你這個月的癸水來了嗎?”
秦凝雪如實回答:“這個月還沒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蘇柔時綜合她的症狀,考慮了一下,鄭重道:“凝雪,你可能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