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承英沉聲道:“秦烈陽墜崖身亡了。”
紫陌詫異問:“秦驍的哥哥?”
“嗯。”龍承英點了點頭, “你們也跟我去吧。”立即讓人備船。
她靈力還沒有完全恢複,隻能用這些代步工具。
有龍馭天在,獨行總不安全。
紫宸殿,赫珠和提蘭王子被殺之事,在君國內外引起了軒然大波,朝堂之上,廢後之聲不絕於耳,大有禦流曄不廢秦凝雪誓不罷休之勢。
這天早上,蔡彌道又上報:“陛下, 貊族原居的東肅慎大草原義軍蜂起,多名觀察使及隨行屬官被殺,如今的貊北之地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提蘭國主聯合北境十七藩國, 要為提蘭王子討回公道,還請陛下及早決斷, 給貊族百姓和眾藩屬國一個交代,以免後患無窮, 禍及江山。”
禦流曄看著他冷哼:“你讓朕為了一個異族公主和藩國,去處置自己的皇後?今出此言,將置我泱泱大國,置皇族於何地?!丞相莫不是忘了,自己在哪朝為臣?”
蔡彌道麵上惶恐道:“微臣不敢, 隻是皇後倒行逆施,如若陛下護短,任其逍遙法外, 恐難以堵住天下人悠悠眾口。”
幾名大臣紛紛附和:“請陛下三思!”
禦流曄冷眼看著他,又掃了各懷心事的群臣一眼,果決道:“康盛,傳朕旨意:調齊王去東肅慎草原,組建都護府,經略貊北各道。再調北原秦家軍右路三軍從旁協助,助其平叛。”
朝堂上一時鴉雀無聲,誰都沒想到,陛下會突然啟用一直名不見經傳的齊王,一會兒功夫,各自在心中已經轉了幾道心思,猜測陛下的用意。
禦流曄又下令道:“韋速,你再從鴻臚寺中挑選能人,赴貊族任觀察使。”
韋速恭敬道:“臣遵旨。”
禦流曄說完,沉聲問:“眾卿可還有異議?”
蔡彌道又率先道:“陛下,齊王隻是個郡王,不懂軍國大事,派其前去平定叛逆,恐難以服眾。”
禦流曄反問道:“齊王乃朕手足兄弟,又常年經營慶州一帶,如何不可?”
蔡彌道想再反駁,禦流曄立即道:“若是丞相覺得齊王身份不高,不足以服眾,朕給他升一升爵位便是。”
“傳旨,晉齊王為慶王,食邑與肅王同列!”
此言一出,眾臣不再有異議。
蔡彌道又詢問:“陛下,提蘭王子……”
禦流曄瞥了他一眼,果斷道:“追封提蘭王子為一品親王,以國禮送其回國厚葬,免提蘭十年朝貢。”
“至於隨提蘭聯名上書的其餘九大藩國……”
禦流曄頓了頓,繼續道:“韋速,曉諭北境十三國:若再有異動,便與貊族同列!”
貊族身為北方霸主都已被滅,王公皆被誅殺,這話算是明明白白的警告那些藩國,不要隨意搞小動作,否則隻會比貊族更慘。
眾臣心下一凜,齊齊躬身作揖:“陛下聖明!”
禦流曄起身,沉聲道:“退朝!”
說著就要走,蔡彌道又叫住了他:“陛下,皇後如何處置?”
禦流曄看著他,一言不發,眸光沉怒。
蔡彌道毫不顧忌地迎上他的目光,暗暗與之較量。如此大好機會,他決不會輕易放過秦驍。
見兩人僵持,吏部尚書站出來附和蔡彌道:“陛下,如若獨獨讓皇後逍遙法外,恐難以服眾,致使諸藩與朝廷離心。”
禦流曄掃了眾臣一眼,正要開口,年邁的太傅閔仲站了出來。
群臣噤聲,齊齊看向閔老太傅。
閔仲開口道:“陛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禦流曄注視他片刻,看不出喜怒,許久才道:“皇後……收回其定疆王印,著其於鳳儀宮麵壁思過,無旨不得擅出!”
說完拂袖離去,不再理會朝堂眾人。
剛出了紫宸殿,就有就有宮人來稟報:“陛下,皇後醒了。”
禦流曄聽了,繃著的臉才緩和了些,立即道:“去鳳儀宮。”
丞相府,蔡彌道剛回了府,管家蔡安就跟著他到了書房議事。
蔡安低聲詢問:“相爺,今早,在朝堂上可有收獲?”
蔡彌道放鬆地坐在太師椅上,愜意的給自己沏了杯茶:“陛下鬆了口,處置了秦驍。算是個不錯的結果。”
蔡安也意外道:“相爺是想徐徐圖之?”
蔡彌道立刻搖頭:“本相要盡早除掉秦驍。收回定疆王印又如何,定疆王府不倒,這王印遲早還是秦家的,本相要她秦驍萬劫不複,要讓秦家為我蔡家讓路。”
蔡安掏出一封書信,呈給蔡彌道:“相爺,這是楚王殿下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