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三人收拾好帳篷行李,開始往黃茅尖上攀爬而去。但此時的山間總是迷霧重重,讓人看不真切,因此和昨日一樣,張紅兵依舊在前打頭陣、楚鵬飛殿後。
此峰高達近兩千米,周遭群山連綿,茂林遍布,到處都是奇異景觀。期間,幾人偶遇一條瀑布,湍急之水如柄利劍,劈開而下。
“他娘的,這山怎麼這般陡峭。”牙克南忍不住罵娘,“再爬下去老頭子我怕是要死在這了。”
“少磨磨唧唧,咱這才走了三分之一不到。”殿後的楚鵬飛退了前者一把,“而且你行李都在我身上壓著呢,累個錘子!”
“切,等你到我這把年紀了,腿腳不見得有我靈活。”牙克南絲毫不介意在嘴上逞強。
“懶得和你多說,給我搞快些,看看和紅兵都差多遠了。”楚鵬飛拭去額上的汗漬,催促道。
三人繼續深入,不過有了驅蚊避蟲的七月雪,倒不用擔心叮咬瘙癢。而眼見已到正午,山脊上卻又無遮無擋,鬆樹低矮,烈日當空烤得眾人汗如雨下。張紅兵示意停下暫做休息,補充食物。
“來,喝點水。”牙克南從背包中取出水壺,趕緊遞給二人。
“不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突然,楚鵬飛壓了壓手,示意大家不要出聲。
張紅兵知道楚鵬飛在野外的警戒性,當即也是如臨大敵般緊張起來,噤若寒蟬。
“不會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能有麼子意外?”牙克南才高聲喝道,當即被二人打斷。
楚鵬飛稍稍向前移動幾步,側耳傾聽,突然從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音,由遠及近。根據他往常經驗,是由於穿越林間時,與草木摩擦發出的聲音。
楚鵬飛的動作當下就是停滯了下來,整個身體猛地一顫,什麼東西?是人?是凶獸?
“怎麼樣?”張紅兵湊前問道,心中頗有些緊張。
“有點不太對勁。”楚鵬飛壓低聲音,“咱先避一避開吧。”
牙克南見楚鵬飛如此緊張,當即也是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如果是野獸的話那反而還好,可要是人那可就麻煩了,萬一報警了,獵槍可在自己手上呀!
三人趕緊閃到一邊的灌木叢中,楚鵬飛蹲身側過頭繼續觀望,仔細勘察著附近的地勢。除了高聳的林木和低矮灌木叢以及地上的落葉外別無他物,根本看不清附近究竟是什麼東西在靠近。
窸窸窣窣的聲音愈來愈近,卻又戛然而止。三人皆是不約而同地咽下了好幾口唾沫,呼吸也是變得沉重起來,氣氛異常緊張。
“沒事,有我呢。”因為不確定是什麼,所以楚鵬飛暫時還不敢掏出獵槍,如果是人的話那可就是真真正正地不打自招,少不了吃牢飯!
張紅兵也是眉頭緊鎖,側過頭看了看牙克南,隻見一張老臉上寫滿了驚悸和疲憊。他心頭微微一動,這些天也的確難為他這個老年人了。當即將手向下撫了撫,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沒事哈老牙,有大飛呢,人家以前可是野戰軍出身呢!”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風啊!”其實比起另外兩個人來說,牙克南反倒沒有那麼緊張,隻是覺得剩下兩人有些過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