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會讓很多的都市人,翻著白眼不可想象的一件笑掉牙齒的怪事情。
但在我的家鄉,這種事還是會發生在很多男孩子女孩子們的青春裏。改變又或者是決定著很多人的命運,人生和生活。
戀愛的進步在我的家鄉像一條毛毛蟲,總是在那一棵樹上爬不下來,還沒有爬出那個不算漫長的季節。
秀兒媽告訴我,男方的家事很好,父親在鎮上承包著一座大水庫,每年肓上萬尾魚,有萬餘元的收入。
男方的人是她親眼看見過的,長相英俊,也實在,就是因為緣份遲到了,把年齡拉大了些許。
秀兒的媽媽喝了一口水,又再著說,山扣兒啊,聽到這些情況,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於是,我把你家裏的情況向對方作了說明,姑娘家的人品是千裏挑一,姑娘的長相那也是百裏挑一。
家裏就一個父親,一個弟弟,弟弟書讀得好,馬上就要升高中,姑娘家就是因為這個弟弟,考取了高中又放棄了,出門在外打工,沒兩年就升了經理。
秀兒媽又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後,把眼晴裏所有的光線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對方說,有這樣的一個書讀得好的弟弟,是好事啊,有那麼爭氣的一個弟弟,我們也願意幫襯著供他上大學,這不都是一家人的事嘛。
俗語不是說,除了劈柴無好火,除了郎舅無好親的嘛。
秀兒的媽媽的一張嘴好厲害,前前後後都把我算計得嚴絲合縫,滴水不漏。
我在秀兒的媽媽的眼光中,手腳無措,四肢冰涼,我低著頭,紅著眼睛。
我有太多拒絕的理由,但卻沒有一條理由能說出口來,化為聲音,傳達到秀兒媽媽的耳朵裏去,讓她理解一個身體不潔的弱女孩子的一聲又一聲心跳。
秀兒也一雙眼睛看著我,眼光中充滿了無限期的期待。
我能理解秀兒眼中的意思,那裏麵有好多種的念頭,每一種都是在設身處地為我想著。
她是期望我能答應她的媽媽,先去看看那個人再說,盡管她的心也同樣為我跳動著另類的忐忑不安。
我知道我必須要說出話來,答應不答應都要有理由,可勝過一本厚書的理由又不是我拒絕的理由。
最後我隻能說,伯母,這事能以後再說麼。
秀兒的媽媽接過我的話音,就把我往死胡同口裏逼。
扣兒,我不是說過了嘛,男方的年齡不小了,人家等不得。
秀兒的媽媽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突然地就問了我一句,扣兒,你不是在城裏有了中意的人吧。
我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了,我閉著眼睛拚命地搖頭。
前幾天我發現能說話是秀兒的媽媽的一大優點,今天我又發現能辦事更是秀兒的媽媽的一大特長。
秀兒的媽媽竟然約好了我和那個現在還不知道應該稱呼男孩子還是更應該叫男人的那個人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我想,也許界定一個男性的稱呼,是男孩子又或者男人,依據的是年齡而不是別的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