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串鏈接下-K(1 / 1)

青姍沒有向我要的士費。

青姍的房子隻有在我的眼中才可以能用大來形容,雖然隻能是應該屬於二室一廳的結構吧。

客廳很零亂,但有家的感覺。有沙發,彩電,不過,沙發是布的,從上麵隻能看到歲月的陳舊,而且質量也讓人懷疑。電視也很小,顏色也老,可以想到它的曆史,也可以想到它的質量的劣質。

二個房間各有一張單人床,形狀各異,被單,床單的顏色也不一致,這些告訴我這一定不是一個家。

其中有一個房間裏的一台電腦,青姍就把我帶進了有電腦的那個房間,那是她的房間無疑了。

我告訴自己不要拘謹,在青姍這種女孩子麵前,拘謹會使她對我疏遠的。

我極力要自己放開手腳,大大方方地坐在她的床邊。

房間裏有惟一的一張椅子,放在電腦前,在椅子和床邊,我有一瞬息的選擇,選擇使我坐在青姍的床邊。

青姍遞給我一罐可樂,口一定是渴了吧。

我點頭,卻沒有打開可樂罐,因為我不知道怎麼打開。

這是我第一次喝可樂,對可樂我一直充滿了昂貴的敬畏。

沒有果汁有好看的紅顏色,也沒有綠茶幹淨的綠顏色,是一種我看不透的黑色。

最讓我在意的是它價格,好幾塊錢一瓶哪,萬不得己時,我隻喝1.5元一瓶的農夫山泉。

青姍從我的手中搶過可樂,拉開後又遞給我說,喝吧。

什麼味啊,怪怪的,而且喝下去後,有一股氣直往嗓子眼裏往外衝。

我的眼淚差點就被可樂嗆出來了,這種飲料還叫可樂呢,不怕笑死那些隻有快樂的人呀。

青姍一頭紮在床上哈哈大笑,然後又伸出手拍我的肩膀,是第一次喝吧。

我點頭然後上把頭低下。

青姍就說了一句很傷感的話,都是一粒苦籽被一陣寒風吹掉落在了苦地邊上。

青姍問我要找什麼工作,我就問賓館做服務員一個月能拿多少錢,是那樣可以不要命地做的工種。

青姍就從床上坐起來,詳詳細細地告訴我有關在賓館做工的一切。

到賓館打工首先要做三個月甚至更長時間的洗碗工,然後還要做三個月的擇菜工,也有一個多月就轉到前台做服務員的,那是做得比較好,又或者有什麼正當又或者說是有不正當關係的。

其實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我最關心的是工資。

青姍就告訴我,服務員一般隻有600元,做得再長點也就800元吧。

800元,對於一個出生在山裏,沒有文化,沒的一技之長的女孩子,不少了。

但對於有一個沒有來源負債累累,沉重得不能呼吸的家的我而言,就是杯水車薪了吧,況且800元對我而言也許還算不上半杯水吧。

我突然想到一個讓我疑惑的問題,為什麼每個賓館都在招服務員,服務員都這麼少了,她們的工資會不會看漲啊。

青姍一歪身體倒在床上哈哈大笑,笑到最後那笑就很冰冷,我知道她不是衝著我的。

她坐起來說,小妹子,招服務員還用在門口寫牌子啊。隻要搬個桌子,豎個牌子,隨便在這個城市的那個角落,半小時不到,就可以招一大堆的小姑娘,而且是一個比一個水靈,一捏臉蛋馬上就能流出一股子青春汁氣,打濕你的手心手背。

講到這兒,青姍再次把身體紮在床上哈哈大笑,兩隻手捂著肚子,坐在床上哎呀著。她其實是在為下麵的幾句話而提前發笑的。

她對我說,你這個不長翅膀的笨鳥,那是在招小姐。你看到上麵寫著月薪麵議了麼,什麼叫月薪麵議,不是你和老板麵議,是你和客人們麵議。

我用低得不能再低了的聲音問她,那你是……我不敢把話說得完整。

青姍說,我做小姐啊,一臉的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