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屋裏收拾行李的藍依和紫璃聽到外麵的響動,不約而同的抬頭朝外麵看,見白芷溪一個人在外麵小跑起來,不由得對視一眼,心裏疑惑不已。
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了?難道是因為墨世子嗎?
許久,天際已微露出魚白,雲彩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白芷溪氣喘籲籲的坐在梅花樹下,香汗暢漓,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休息了好一會兒,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往城門口趕去。
大雪過後,雖有暖陽當空高照,但依舊寒氣逼人,冷風從臉上刮過,生冷疼痛。
白芷溪裹著披風出來時,隻見一襲白芷茹和白芷媛已站在馬車旁左顧右盼,似乎是在等她。
“溪兒,你來了。”
見她出來,白芷媛蓮花移步一般走到她麵前,親昵的拉著她的手柔聲的說著,隻是聲音裏透著絲絲縷縷的淒涼。
今日的白芷媛一身淡粉色的長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色狐皮披風,亦是標準的美人裝,極為淡雅的裝束,一陣寒風吹過,稍顯單薄,眉眼含有一絲悲涼,想來是這幾日大夫人變本加厲的手段所致。
“既然來了就走吧,莫要誤了時辰。”
許是她們拉手的畫麵太過於刺眼,白芷茹輕哼了一聲便轉身朝馬車走去。
明黃色的散花水霧白褶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係,頓顯那嫋娜的身段,外披一件黃色披風,回眸一看,萬種風情盡生。不得不說白芷茹生得極美,與白芷媛相比好不遜色。隻是白芷媛懂得利用人心,而她她仗著自己的身份壓人一等,已是帝都人緣不如白芷媛好。
“走吧!”
白芷溪望著白芷茹離開的背影,不失溫柔的淡淡一笑,被藍依扶著走上了馬車。
偌大的馬車內,她們三人坐下都略顯寬敞。白芷茹靠著車窗拿著書閱讀起來,而一旁的白芷媛則安安靜靜的淑女範的坐著,小心翼翼的絞著手帕。
白芷溪看到這一幕,心裏忍不住一番吐槽,這古代大家閨秀還真是不好做啊!
隨即,一陣睡意襲來,她不顧形象的打了打哈欠,歪歪斜斜的靠在馬車上呼呼大睡。
白芷茹見此撇了撇嘴,一抹不屑浮上臉龐。白芷媛隻是溫柔一笑,好似見怪不怪。
馬車裏,三人一路無言以對。直到了城門口,藍依的聲音傳來,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慢吞吞的走下車來。
“太後娘娘駕到”
剛下車,便聽見太後的貼身公公李公公尖銳的聲音傳來。不容多想,趕緊跪在地上行禮。
“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霎時,寬廣的城門口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聲音,傳的極遠,回聲嘹亮不斷。
“起來吧!”
許久,太後那庸意懶散的聲音在頭頂散開,聲音裏盡帶疲憊之意。
“謝太後娘娘!”
眾人皆是一番謝意後,才緩緩站起來。白芷溪抬頭,被眼前的馬車吸引了。
馬車由四匹駿馬駕馭,車身鑲有金銀玉器,寶石珍珠,還雕刻著尊貴的龍鳳圖案,盡顯皇家的尊貴豪華氣派。在她們這些大臣子女的馬車裏顯得格外顯眼,卻也代表著皇家的高貴無雙
。
突然,一雙白皙如匆的素手挑起了車簾,隻見太後緩緩的走出來。
她身著一湘紅色大紅妝霏緞長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紅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致輪廓,雍榮華貴,卻也將那保養的極窈窕的身段隱隱顯露出來,並沒有老去的跡象。蔥指上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雕刻成曼珠沙華的形狀,美麗不可方物。頭發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鬆鬆的飛星逐月髻,插上了兩支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耳垂上戴著一對祁連山白玉團蝠倒掛珠綴,襯得脖頸愈發的修長而優雅,純淨的無一絲雜質的琥珀項鏈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皓腕上的一對獨山透水的碧綠翡翠鐲子,無不顯示著她尊貴無比的地位。
隻見她雙手躲在暖袋裏,威嚴的掃視了一番,才漫不經心的吐言,但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白芷溪的身上。
“今日前往碧雲寺,是為我泱泱東郡國祈福。我希望各位小姐能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本分。莫要心生什麼幺蛾子,無端生事。若擾了碧雲寺的清靜,亂棍打死,到時候別怪我不留任何情麵。都聽懂了嗎?”
威嚴的話語從她嘴裏說出來,聽著令人寒意心生。或許,這才是皇家人該有的威嚴吧!
“是,謹遵太後教誨。”
白芷溪隨著眾人的樣子對著太後又是一番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