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走了嗎?”
馬車裏,香爐煙霧繚繞,毛茸茸的地毯盡暖意橫生。白芷溪雙手絞著絲帕,低著頭,語氣略帶著落寞。
片刻之後,未見君墨寒回答,緩緩抬頭,隻見君墨寒靠在馬車裏假寐的,他的睡姿極其慵懶,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溫潤如玉的手輕抱著,黑發散開卻不失淩亂,平添了幾分邪魅之氣。墨袍如同塌在他身上一般,添加了幾分隨意妖嬈,衣帶鬆垮的係在腰間,仿佛隨時會散開一般。
突然感覺鼻子一熱,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裏麵流了出來。她趕緊掏出手帕捂住鼻子,轉過身去,背對著君墨寒,不敢看他的容顏。
心裏一陣咒罵,連睡覺的姿勢都這麼誘人,上天真是不公平。
“溪兒,你怎麼了?”
霎時,君墨寒低沉而富有磁性,慵懶的聲音從她耳際傳來,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臉上,餘溫不散。
她頓時一陣心慌意亂,火辣辣的感覺從臉龐蔓延耳根,雙手不知所措的緊緊絞著手帕,似想掩蓋自己此時的異樣。
“我嗚”
許久,她壓抑著心裏的異樣的感覺,轉過身來準備解釋一番。不想嘴唇被兩片冰冷而薄奕的唇卻帶著倔強就那麼壓下來,她有一時心慌意亂,索性緊緊的閉上眼睛。
頓時,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充滿紫檀木清香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裏麵。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她有點也不敢睜開眼睛,任著那冰冷的唇任意妄為。
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有的隻是他們彼此的呼吸聲音。
許久,在她被吻得快要窒息的時候,君墨寒才緩緩的放開她。
“溪兒,不要生氣了,她隻是我的婢女,隻是她父親曾用生命救過我,已是我對她確實心存感激,但絕無愛意。我知道她的心思,以後絕不會讓她靠近我半分,可好?”
白芷溪聽到君墨寒這樣說,猛的抬頭,隻見麵色微紅,喘著輕氣,吐氣如蘭的紅唇如嬌豔欲滴的櫻桃一樣誘人不已。
君墨寒說完話又在她紅唇上輕啄一下,才緩緩的放開她。
“你說這些做什麼?我亦不是狠心無情,不講道理的人。但我隻希望我的男人對我一心一意,絕無二心。”
白芷溪雖早已了解君墨寒與阿嬈之間的關係,但看到他們緊緊的摟在一起,心裏如刀割一樣的難受。
“你放心,為夫對你絕對一心一意。願為你做一生一世一雙人。”
君墨寒見她軟弱下來,一把摟著她的腰,靠在她的肩頭。語氣略帶懶散,讓人無法質疑。
“那你打算怎樣讓阿嬈放手?”
白芷溪嘴角勾起一抹無法忽視的微笑,甜蜜的幸福感洋溢在臉上。聽到他這樣說,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畢竟君墨寒在帝都乃至整個天下,是多少閨閣少女的夢裏情郎,如今這樣信誓旦旦的跟她說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管以後諾言是否兌現,眼下她還是幸福的。
但阿嬈的父親為了救君墨寒而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最終把阿嬈托付給他,要他照顧她一生,想來是有意許配這段姻緣。
她第一看見到阿嬈看君墨寒的眼神時,就知道她心裏肯定不止主仆關係這麼簡單。且阿嬈心思縝密,個性要強,要她放棄君墨寒,怕不是那麼容易。
“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君墨寒語氣略帶懶散疲憊,深陷的眼眶顯示他已有幾天沒睡了,發幹的嘴唇擠出一個淒慘的微笑,原本俊美絕倫,五官分明的臉龐臉已被麵如死灰所取代,皮膚黯淡無光,仿佛蒙上了一層灰。
她頓時一陣心疼,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扶摸著他濃鬱的雙眉,好想為他撫平一切。
“好了,眼下時間還早,距離碧雲寺還有一段距離,先休息一下吧!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君墨寒話語剛落,便傳來沉重的出氣聲音。俊逸的眼眸緊閉,遠山一樣的淡眉卻深鎖著,眼皮緊閉,透露著一絲擔憂。因是累極了才會這般模樣。
白芷溪想著他說的話,雖不知道以後阿嬈會如何選擇?皇帝會給他安排怎樣的婚事?一切還是未知數。
若真的走到那一步,君墨寒沒有遵守諾言,她絕對會走的決絕果斷,她定然不會與她人共享一個夫君。
馬車徐徐陳馳郊外幽靜的道路上,聲音寂寥而單調,拉車的馬隻有兩匹,形體俊美而健壯,馬蹄嘚嘚敲擊著地麵,濺起陣陣沙霧,迷了路人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