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各懷鬼胎眾生相(2)(1 / 2)

自那日謝清蕪被刺激得稱病不見客到病愈出房之後,也不知她是真的想通了,還是另有打算,近來真的不曾到過落鬆院來打攪席梟夫婦,更別提再去做那等夜守席梟的不妥行徑。

聶含璋大多數時候見到她,都是在席老夫人的榮禧堂,要不就是在早午晚三餐的花廳裏,兩人有時候也會在後花園巧遇閑聊上幾句,對方的禮數十分周全。

即便見著席梟了,謝清蕪也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注視,但偶爾看他的眼神顯然還藏著深深的怨念。

謝清蕪與周氏倒是一見如故,兩人的走動比較頻繁,周氏對這個遠客倒是熱心地很,照顧起來不遺餘力,態度比之她這個侄媳那是好太多了。

對此,聶含璋隻是一笑了之,周氏不就是想把權嘛,正好來了個與席梟有糾葛的謝清蕪,就想拿她當槍使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隻是現在不知道謝清蕪的真實意圖,聶含璋也就無從下手,兼之照顧席梟的感受,兩個女人暫且相安無事地處著,表麵上保持著一團和氣。

因著要去參加靖安侯府的宴席,她還特地帶著席玉茹和謝清蕪二人一同去京安街采購了一些新首飾和新衣裳。

謝清蕪貌似偏愛白色,入了一套奶白漸變雲錦織繡上下套裙,裙角延伸至腰擺處繡著栩栩如生的多彩芙蓉花紋,穿上去清雅秀麗,倒是很襯她的氣質。

隻是這樣的天氣,穿這些顯然是不夠暖的,聶含璋便借了她一條煙紫色的貂皮鬥篷,白紫相配,清新之餘又不失穩重,再加上得體的妝容,使其美貌度又提升了一個度。

聶含璋和席梟則是一紅一黑,兩人身上的氣場如此貼切,當他們並肩站在一起時,“天生一對”這個詞仿佛就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

聶含璋外罩的是一條極其罕見的純白無一絲雜色的水光滑亮的貂皮鬥篷,當她穿著它出現在人前時,眾人無不驚豔。

謝清蕪一眼便認出,那是從前席梟在邊疆親自獵來,後請人花了兩個月時間特製而成的,當時她曾委婉地表達過對它的喜愛之情,但是席梟卻送給了席老夫人,現在又輾轉來到了聶含璋手中,似乎隻要是自己喜歡的東西,注定最後都會屬於這個女人呢。

謝清蕪言不由衷地誇著,心中五味陳雜,她垂眸斂下所有的情緒,和身邊一臉雀躍緊張的席玉茹同上了一輛馬車,跟在席梟夫婦的馬車後頭先去聶府與聶含瑜彙合,然後一行人再一起動身前往靖安侯府。

當看到聶府馬車裏無緣無故又出來的聶含瑧時,聶含璋為之氣結,臉都黑了。聶老太太和聶修做事太不講究了,又加塞了一個人進來,這不是存心讓她和席梟為難麼,欠下的人情回頭都是要算在他們夫妻頭上的。

明明好好的一場會友宴,結果活生生地演變成“拖家帶口”,聶含璋在馬車裏生了好一會氣,席梟哄了半天才讓她轉怒為笑。

到了靖安侯府,剛下馬車便遇到了熟人,迎麵而來的竟是許久未見的容延,他身邊的美麗少婦正是新嫁入容府不久的江如姒,這是聶含璋成親之後,第一次見到他們夫婦。

“延表哥、表嫂,事前知曉你們也會來,沒想到這麼快就碰上了,真是好巧。”

見到親人,聶含璋由衷高興,開心地與二人打著招呼。

“璋妹妹好呀,月餘未見,你這氣色是愈發地好了。老太君總念叨你這個外孫女呢,哪日有空與席將軍一同去家裏坐坐嘛。”

江如姒淺笑上前,執住聶含璋的手細細打量,愈發覺得她比婚前嬌媚動人,心道看來外頭所傳的席將軍寵妻果然並非虛言。

容延臉上掛著淺笑,向聶含璋微微頷首示意,見她容光煥發便知其生活過得安好,有些悵然若失,卻也十分欣慰。

他不是不想跟聶含璋說話,而是席梟這個黑麵神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站在他們三人中間,這樣一來,他和聶含璋之間隔著兩個人,說話很不便。

容延那張美得沒有天理的臉,站在人群中根本就是自帶光環,一下子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再加上他身側同樣站著一位俊美不遜於他,但氣質截然不同的席梟,他們這一行人自然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夫人,璋妹妹,不如咱們進府再好好敘舊吧,以免影響其他客人。”向門房出示過代表身份的邀請函後,不欲被人群注視的容延立馬提議道。

“好的,夫君,是我見著璋妹妹太高興了,一時得意忘形了。”江如姒微紅著臉,拉著聶含璋的手往後稍退兩步,等著容延和席梟先走。

“表妹夫,你先請!”在看到席梟被這個稱呼難住時糾結的臉,容延心情大好地揚唇一笑。

席梟比容延還要大上兩歲,是以那句“舅表哥”他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隻能沉著臉應了一句“容侍郎”(容延的官銜)趕緊大踏步往前走。

身後的聶含璋見狀,抿唇偷樂,容延麵上看著高冷,但其實是個挺惡趣味的人,尤其腹黑,剛才他肯定是故意那麼稱呼席梟的,一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前頭有靖安侯府的仆人帶路,一行人往裏走時,聶含璋便借機向容延和江如姒介紹了和他們初次見麵的謝清蕪,為免解釋不清,隻說她是席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到京裏探親走友的,目前暫住在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