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深夜還帶點一絲絲涼意,落鬆院主人臥房裏卻是無邊春色,繼續上演著讓人眼紅心跳的一幕。
窗外傳來了三更的鼓聲,聶含璋跪趴在床上,眼淚汪汪地咬著白玉般的指節,嘴裏嗚嗚咽咽地低泣嬌喘,欲哭無淚。
身後的男人興奮地就跟吃了春藥似的,一晚上纏著她不停地要。這已經是席梟的第四次了,聶含璋覺得自己渾身的骨架都要被他搖散了,可席梟猶不知足,抵著她的花心凶狠地頂撞,誓要與她抵死纏綿。
聶含璋又困又累,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偏偏身子早就軟成了一灘水,隻能任由席梟擺弄xie玩。
她現在好生後悔,明知道這個男人在床上有多“凶殘”,結果自己不僅作死地去勾引他,還嘴欠地答應他“想怎樣就怎樣”,結果就是被席梟逮住了機會,變著花樣往死裏弄。
從浴桶到床上,從床上到榻上,再從榻上回到床上,什麼老漢推車、觀音坐蓮總之,各種羞死人的姿勢她都被逼著做了,她有種預感,今天晚上自己是別想睡了。
到最後,聶含璋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大概是被席梟做昏過去的吧。她會迷糊地醒來,完全是因為記掛著席梟一早要離開,潛意識裏的那個弦把自己叫醒的。
那會天還黑著,大概是卯時(淩晨五點),當她扶著發軟發酸的腰骨從內室裏走出來時,正在吃早膳的席梟趕緊放下手中的筷子走過去扶她。
“你怎麼醒了?是不是我動靜太大吵醒你了?”
“我若是不醒來,你是不是打算要跟我不告而別?”
聶含璋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一點沙啞,身上還是沒半點力氣,昨晚實在被席梟弄得狠了,到現在兩條腿還直打顫,站都站不穩。
“想來是我昨晚還不夠努力,璋兒居然還起得來。”
席梟邪邪一笑,試圖用玩笑衝淡即將到來的離別愁緒。
他的確是有那個打算,他這一生最怕離別,尤其不願跟自己在乎的人麵對送別的場景,那份傷感他不想讓妻子品嚐。
“你莫貧嘴,哼這事再也沒有下回了。”
聶含璋氣惱地冷哼一聲,下次她要是再答應他那些在床上的無理要求,她就買塊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席梟低低笑著,眼睛都快笑成一彎新月了,這麼好的福利他怎麼可能就要一次,待他從江南回來之後,還得再和妻子玩些新鮮花樣。
席梟把她扶到桌旁坐下,聶含璋嘟著小嘴,拿起筷子給他布菜,看著他一口一口吃得香,她心裏酸軟地難受。
待席梟吃完飯漱完口,聶含璋從懷裏掏出一枚平安符,不由分說地把它掛到了席梟的脖子上。
“這是昨日一早娘親去觀音廟,我讓她幫忙一起求的,你要護駕遠行了,可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我隻能寄希望於神明保佑你早日平安歸來。”
席梟抱著她香軟的身子,一下一下親她的唇,愛寵地說:“璋兒,你也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和娘親,若遇到什麼困難便去找嶽父和容延幫忙,他們一定不會對席家袖手旁觀的。”
“嗯,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整個家的,一定毫發無傷地等你回來。哎,等一下,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可是我走不動了,你得抱我過去。”
“小乖,就你愛撒嬌,我喜歡死你這副樣子了。”
若是換了別的女子在自己麵前做出這一副姿態,席梟必定是覺得惡心嫌棄的,可妻子一旦向他撒嬌,他隻覺得她可愛,心裏受用得很。
聶含璋嗔了他一眼,嬌笑著在他下巴咬了一口,指揮著他進屋,打開梳妝台其中一個上鎖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把匕首。
“這是我從前讓人特意打造防身用的,可削鐵如泥,你帶上防身吧。”
席梟把它放回妻子的手中,溫柔而堅定地說:“我有盔甲、長刀,還有護心鏡和隨行三百的精兵侍衛,獨留在京的你們比我更需要這個。”
聶含璋環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裏,輕輕歎息。
“仲寅,你不在的這一個月裏我好想你,每天半夜都要醒來一回,希望一睜開眼就能看見你睡在旁邊。你這次要去小半年,我會想死你的。”
席梟被她這一聲輕歎弄得心都化了,輕啄著她的額頭和臉頰,柔聲撫慰:
“璋兒,我又何嚐不是想你想得無法入眠。我應承你,這一次南行回來,我便向朝廷告個長假,帶你離開京城,去你想去的地方呆一段時間,就咱們兩人,好不好?”
“好!”
聶含璋抬起頭亮晶晶地看著他,她並不需要他做多大的官,賺多少的錢,隻想著不要與他分離,開開心心地過他們的小日子。
分別在即,夫妻倆有許多話想說,可又不知從何說起,唯有緊緊摟抱著對方,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的氣息和溫度,似乎這樣就能多陪伴彼此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