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就把抓在我手中的那個眼珠子給狠狠地扔了出去,那個眼珠子落在地上,發出琉璃碎裂一般的聲音,我伸出手,想要按開床頭上的燈,但我卻發現,其實房間裏的燈本來就是開著著的,隻是我睡前房間裏的燈光是溫柔地鵝黃色,現在屋子裏的燈光,變成了怵目驚心的血紅。
燈光怎麼會變成這種顏色?
我沒有時間去想太多,因為那具詭異的骷髏竟然對著我忽然張開了嘴,她嘴裏的那個眼珠子就像是一顆子彈一般向我的臉上飛來。
這是要讓我毀容的節奏啊!
我風暖暖雖然不是什麼絕色大美女,但是是女人都會愛美,我還不想在臉上留下一個大洞,是以,我揚起左手腕,就打算用血玉手鐲擋住這顆眼珠子,這顆眼珠子剛剛觸碰到我的左手腕,就被我手腕上綻放出的紅芒震飛,小綠從我手腕上嗖地一下子飛出,就快速把這顆眼珠子給吞了下去。小綠身子很小,這顆眼珠子把它細細的肚子撐得很大很大,許久才恢複了原樣。
這具骷髏並不是什麼惡靈,我想,應該隻是某個人的惡作劇,我捏了一張符,左手暗暗用力,這張符就在我的指尖燃燒了起來,我將這張符咒扔到這具骷髏上麵,很快這具骷髏就化作了一灘粉末,窗戶並沒有關,一陣夜風吹來,所有的粉末都消散在空氣之中,連帶著那股子的惡臭,也消失不見。
房間裏的燈光,也恢複了最初溫柔的鵝黃,站在床邊,我一時有些難以適應,這具骷髏就這樣消失了?想到昨天晚上上官爵對我的捉弄,我總覺得今天的一切,未免太過簡單了一些,簡單到有些詭異。
腳心,微微有些癢,我沒有穿鞋,此時,我覺得就像是有一根羽毛在撓著我的腳心,低下頭,卻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正在幽幽地對著我笑,顯然,這就是剛才那具骷髏上生著的那張臉,此時,她的身子已經不見了,她隻剩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腦袋,她的頭發濃密而又雜亂,在我的腳心不斷地撓啊撓,那種感覺,就像是要鑽到我的腳心裏麵一般。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捏了一枚銅錢,就向這個血淋淋的腦袋上扔去,當銅錢沒入她的腦袋,她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就開始劇烈地抽搐了起來,她的模樣,簡直痛苦到了極點,她使勁張著嘴,似乎是想要咬住些什麼,她的頭發,如同藤蔓一般,迅速蔓延開來,一點一點向我的腳下探去,我覺得這個情況有些詭異,沒有跟她浪費時間,直接召喚出軒轅劍便向她的眉心砍去。
她又抽搐扭曲了一會,整張臉就化作了一團白色的粉末,隻是那長長的頭發,不管是我用流火還是用劍砍,有一小綹怎麼都無法消散。
窗戶,猛地關閉,我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難道,還有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隱藏在這個房間裏麵?
“暖暖!”一雙有力的臂膀將我緊緊地擁進懷中,我還未曾搞清楚狀況,顧長風就已經把我給按到了床上,他伸出手,就順著我的腳心摸索了起來,撓的我本來就已經很癢的腳心更是癢了一些。
原來,那個最大的不幹淨的東西,就是顧長風。
“顧長風,你別撓我癢癢!你這人有毛病啊!你撓我癢癢做什麼!”我平日裏最怕的就是被人給撓癢癢,被顧長風這麼一撓,我頓時覺得渾身無力,雖然在笑,但那種滋味,真真是難受。“顧長風,你快點放開我!你信不信你要是再繼續撓我癢癢,我就閹了你!”要是顧長風再不放開我,我就抽筋了!
對於我的威脅,顧長風依舊是無動於衷,他就像是上了癮一般,在我的腳心拚了老命地撓啊撓,我想起來,顧長風似乎是吃軟不吃硬的,想到這裏,我急忙對著顧長風求饒道,“顧長風,我不該說你,我錯了還不行麼!你就別撓我癢癢了!你這樣撓我癢癢,真的好難受啊!”
顧長風沒有說話,隻是專注地在撓我的腳心,我笑得花枝亂顫,最終,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終於,顧長風放開了我的腳,我如獲重赦,就差開心地大笑三聲了,我剛想狠狠地撓顧長風幾下,為我扳回些麵子,誰知,我卻發現顧長風的掌心正靜靜地躺著一綹頭發,而那一綹頭發顯然是從我的腳心裏麵給撓出來的。
看著顧長風掌心的這一綹頭發,我忍不住又想起了剛才那個女鬼的頭發總是在我的腳上撓來撓去的那一幕,心中不禁一陣惡寒,敢情那女鬼這麼有閑情逸致,喜歡把自己的頭發伸到別人的腳心裏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