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淩飛滿心愧疚端著碗銀耳蓮子羹來到禦書房的時候,軒轅逸正在認認真真的批閱著走著,小喜子帶著嘲諷鄙視“喲,是未來的皇後娘娘來了,奴才給您請安了。”
秦淩飛根本不理會他那副鴨嗓子,直接走到軒轅逸麵前,將餐盤往桌上一放“喝。”
這可是滋補的好東西,她親自燉的補品,軒轅逸見狀,好大的口氣。
“你就這麼和朕說話,秦淩飛當真讓朕刮目相看那。”才幾日的時間,她不僅能力讓人吃驚就是膽子也更上一層了啊。
“就是,也不看看自個兒是什麼身份,現在還不是皇上名正言順的皇後呢,說白了,還隻是個準的而已。”小喜子發言,他壯大了膽子直視秦淩飛的目光,洋洋得意的。
秦淩飛不恩就對他沒什麼好感,若不是看他伺候軒轅逸盡心盡力,他以為他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大內總管的位子上賴著不走了?
“喜公公,皇上白日交代的事情你可是調查清楚了,那個詆毀我尊嚴的人查出來了沒有?本以為喜公公出馬效率極佳,但似乎是我錯了,你原來也不過如此。”
沒有回答軒轅逸的話,反而和小喜子先鬥起嘴來,秦淩飛忽然舉得,自己這段時間過的太清閑了,話都多了。
小喜子氣急“你……你胡說什麼,奴才已經有了進展了,馬上就會得到證實了,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先告訴你的,誰知道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可要知道無風不起浪,一個不按章總歸拍不響!”
小喜子人倒是不笨,歪道理倒是知道的一堆一堆的,秦淩飛被逗樂了,搖了搖頭:“哦?那既然如此,勞煩喜公公現在就將那人找出來,我秦淩飛大不了給你磕頭認錯。”
當著皇上的麵,秦淩飛這麼一說,小喜子難免被嚇壞了,要當今準皇後給自己科托認錯,那他是什麼身份啊,不是抬舉他,反而是在侮辱他。
“你……”
見小喜子小臉氣的通紅,軒轅逸幹脆放下手中的折子,按了按眉心,頭也不那麼痛了,反而舒緩了許多“罷了,小喜子,暫且退下吧。”
剛剛小喜子還和自己回報是,說這張紙條極有可能是出自天媚閣,便讓他繼續追查就是了,而讓他在碩大的皇宮中找到秦淩飛的那個‘男人’,嗬嗬,恐怕他就是掘地三尺,也無法找出此人。
“是,皇上,奴才這就告退。”小喜子滿心不甘,在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秦淩飛一眼,反正她現在還不是正兒八經的皇後,就算怪罪他也不怕。
秦淩飛不稀罕與他一般見識,不就是一太監,就算再能耐也還是個太監,變不成男人,也變不成女人,這輩子也就這麼大點出息。
為了感謝今日軒轅逸的慷慨,她可是讓銀兒都驚訝的連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才喂軒轅逸燉了這碗銀耳蓮子羹,他若是不吃,她會要他好看。
“軒轅逸,你當真不吃?”
雖然這碗銀耳蓮子羹看起來沒什麼詩語,但看秦淩飛那張風雨欲來的臉,他便知道,自己拗不過這個女人。
“罷了,說吧,有什麼話,嗯?”
他徑自吃了一口,沒想到味道還不錯,剛剛還沒覺得餓呢,這會兒便狼吞虎咽起來,想想都覺得丟人。可秦淩飛絕對不是無事獻殷勤的人,沒什麼目的她才不會主動找上門來,要知道今夜來了,就別想走。
秦淩飛幹笑著,雙手撐在桌案上,看著那一堆高如小衫的奏章,她問:“為什麼放了炎月燃?”
軒轅逸抬眸,美美的舔舐了一圈唇角,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味道極好,沒想到她還有這手藝。
“沒想到胸無點墨的護國公之女秦淩飛手藝還不錯,日後朕要沒夜一碗,當做今日的補償,如何?”
秦淩飛滿臉痛恨,要知道做飯可不是她的強項,要讓她砍人還差不多,但為了彌補一下軒轅逸今天受到的小小創傷,她忍痛:“可以。”
軒轅逸笑的合不攏嘴,越發的覺得秦淩飛看不夠,可一想起她竟然和一個陌生男子同睡在一張床上便懊惱“秦淩飛,你什麼時候能給朕安分這,這一次是炎月燃,那麼下一次又會是誰?難道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的名節嗎?還是這麼有把握別人不敢對你怎麼樣?”
知道南宮影是在問什麼,秦淩飛無所謂的聳聳肩,正巧被他兩種都說中了。
她砸吧砸吧雙唇,本是無意一說:“反正又不是第一回了。”
可沒想到就這微弱的聲音恰好不偏不移的傳進了軒轅逸的耳膜裏,他拍案“秦淩飛,你說什麼?”
看著軒轅逸挑眉瞪眼,秦淩飛暗驚:糟糕,說漏嘴了。但現在已沒了回轉的雨滴。
“你不是說過你相信我,既然相信就別問這麼多,軒轅逸,我現在告訴你,我討厭別人羅嗦,所以,你最好別多問,反正我和誰在一起也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別忘了我們隻是合作的關係。”
她幹脆挑明了說,但為什麼說完這一席話後自己的心有些空落落的,帶著點滴的後悔了?
軒轅逸靜靜的看著她,更是比剛才還要暴怒,沒想到他這麼大度慷慨,連她房間中多了個陌生男子都不介意,卻在他心中隻是合作夥伴,絲毫沒有準夫君的席位,該死!
“秦淩飛你這個白癡女人。”他一把卡住了她的下顎,力道之大,讓她白皙的臉蛋立刻呈現出青紫之色,他怒火交加,憤恨的看著仍舊滿臉無所謂的秦淩飛怒吼著:“朕就如此不堪,讓你連一句真心話都舍不得掏出來是不是,跟在我身邊就這麼讓你委屈,讓你時時刻刻都想著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那麼不然呢?”
秦淩飛靜靜的問著,看著他惱羞成怒的模樣,她心中隱隱作痛,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她就不再向從前那麼冰冷無情了,反而多了許多的雨欣不忍,比如對待南宮影,比如對待炎月燃,更比如對待軒轅逸。
軒轅逸徹底受傷了,無奈的鬆開了禁錮住她脖頸的雙手,他知道他再用一點兒力她的脖子就會被自己生生扭斷,但他於心不忍,他下不去手,更對不起自己的心。
“罷了,你回吧,既然如此,朕會記得自己的本分,出去!”
他冷冷的下著逐客令,不再有剛才的熱情溫柔,仿佛在一瞬間變了個人。
秦淩飛見此,卻忽然升起一股想將他冰冷的臉變得溫柔的衝動,她彈跳到軒轅逸麵前,認真的看著他質問到“走可以,但你回答我,為什麼說你相信我?我們都是成年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你真的就這麼放心我?恩?”
沒想到秦淩飛會這麼問,但軒轅逸果真慢慢平緩下來,不在粗喘,不在急躁,反而柔情的盯看著她那雙靈動的雙眸,因為喜歡,所以相信,如果喜歡一個人,連最起碼的信任都做不到的話,那麼他有什麼資格說喜歡?
軒轅逸在心底這樣說著,卻忽然想起來他心中的那兩個字‘喜歡’
他心中一驚,冷酷的麵色瞬間緋紅卻全然不知,一直捕捉著軒轅逸的麵部表情,看著他時而臉色蒼白,時而麵色緋紅,她偷笑,大膽的猜測著:“莫非,你對我上心了?”
她不是個逃避感情的人,喜歡就是喜歡,找對了感覺就在一塊,當然也不會強求,這才導致與她二十多歲的高齡至今還是處女一枚的緣故。
軒轅逸本就為自己的說辭吃驚,這會兒聽到她如此直白的猜測,更顯羞澀,連忙轉過身去,不讓秦淩飛看到他無錯的神情“秦淩飛,你胡說什麼,朕警告你,再朕發怒前趕快退下,若不然,你今天別想安然無恙的走出去!”
感受著軒轅逸全身緊繃,秦淩飛在心中偷笑,沒想到她魅力不小哦?是嗎?原來當今聖上害羞起來也是如此可愛呢,我秦淩飛今個兒是漲了見識了。”
總算打破了壓抑的氣憤,軒轅逸被說得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看到秦淩飛幸災樂禍的臉,她就恨不得將其撕碎,可是他哪裏舍得?
“大膽的女人,總有一天朕會讓你甘願臣服於我!”他說著,隨手丟過來一份奏折示意秦淩飛打開,見她一目十行,他在一邊誘導“皇叔已秘密調遣一萬精兵,大概三日後回到京都,我要你加進訓練飛虎隊一百成員,三日後的這一次考驗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一百個人,以一敵百,足矣對抗老東西的一萬將士。
雖然現在的飛虎隊成員不能做到以一敵百,但運用她所傳授的現代特技,隻是簡單的阻攔罷了,輕而易舉。
“小姐,老王爺派人送喜服來了,說是讓您試試看合不合身。”銀兒身後跟了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宮女,看起來年齡不大,見到秦淩飛都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好像很怕她會吃了她們一樣。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兩個小牙肉柔聲細語的,看起來也就十三四的年紀,卻出落的亭亭玉立,直讓她感歎古代社會女人出嫁早完全是身體發育過快。
“禮留著七日後再行吧,起來吧。”她眯著眼,慵懶懶的靠在太師椅上,頭頂的盯著溫暖的陽光,當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好不自在。
兩個丫頭互相對視一眼,似乎沒想到秦淩飛會是這麼淡漠的態度,一時間手無足措起來,銀兒見此,連忙將她們手中還端著的鳳冠霞披取下,笑盈盈的看著秦淩飛道:“小姐,看起來很好看呢,您試試吧,若是大婚再改可就來不及了。”
秦淩飛這才睜開眼眸,大手一揮,原本折疊整齊的大紅喜袍‘唰’一下被她打開,上等的絲綢料子摸起來舒適柔軟,半高的領子呈荷葉型饒了半圈,偏左側是依次六個搭扣,中間大紅絲綢束腰,兩側鑲嵌了金光閃閃的金線,袖口極大,長及大腿位置,蓬鬆的裙擺更加襯托女子妙曼的身姿,上麵繡著的鳳凰栩栩如生,好不妖豔。
擺放在另一個托盤內的鳳冠更是金光閃閃,耀眼奪目,中間那顆碩大的夜明珠便是奇珍異寶不說,周圍鑲嵌的寶石珍珠更是尋常人家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知道戴上去有多沉,會不會把脖子都扭斷了。
“哇……好漂亮的喜服,小姐,穿在您身上一定會很好看的。”
銀兒羨慕的不得了,所為女子出嫁一輩子就一回,誰不想漂漂亮亮,風風光光的?
秦淩飛是未來皇後,又有死去的先皇撐腰,她的喜服誰人敢怠慢?這栩栩如生的鳳凰一看都是一陣一陣親手秀上去的,且是難得的雙麵繡,絲毫不比二十一世紀的婚紗差到哪裏去。
秦淩飛肌膚本就白皙,映襯著火紅更顯得靈動誘人。
隻見她纖纖玉手,穿過那柔軟的輕紗,原本慵懶的神情不知何時加上了幾分喜悅,平靜的臉上更是偷偷爬上了兩朵紅暈。
銀兒急不可耐的為她穿上這讓天下女人羨慕萬份的大紅喜袍,似比她穿著還要讓人興奮愉悅。
“天哪,小姐,您真是仙女下凡,不,仙女都沒您漂亮。”
銀兒不吝讚賞,長大瞳孔看著麵前猶如仙子般妙曼的小姐,直感歎道:“同樣是人,差別怎麼就這麼大那!”
秦淩飛掩嘴偷笑,其實銀兒的五官極為清秀,隻是遇到了她這個更清秀的而已。
“是啊,娘娘好秀美,讓人一眼見了便舍不得移開視線,哪怕得不到也隻是遠遠看著都覺得舒服呢。”
“可不是,如果能伺候娘娘的話,一定是奴婢們最大的福氣。”
世界上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到別人的誇讚,誰不喜歡被人說漂亮好看?
秦淩飛縱使是個不在乎外表是看重內心的人但她一樣喜歡追求完美。
如今聽到誇讚,她更是笑的合不攏嘴,哪怕這些都隻是恭維拍馬屁。
她點頭:“有眼光、有前途!”
“怪不得皇上獨寵娘娘您一人,奴婢從前還不大相信,今日一件材質原來如此。”
“可不,其他娘娘羨慕也是應該的,皇後娘娘臉蛋漂亮身材又好,就是換做奴婢也會被迷暈了的。”
看上去不大的年紀,說起話來卻跟小大人似得,阿諛奉承,違心的恭維,是在宮內必須學會的絕招,這就是在皇宮中唯一的好處也是唯一的壞處。
“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又在哪兒當值?”她隨口一問,這兩個丫頭看起來十分機警,據算不能留在身邊,知道不是敵人就好。
“奴婢知琴,她是知畫,我們是對姐妹花,還有個月就滿十四了,在景陽宮當值,是茶水間的。”
其中一個看上去是稍微大一點的回答著,怪不得剛才看著有些像似,原來是對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