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間,軒轅逸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眾人踩在腳底下一樣難受,他憤恨的盯看著前方,被人從眼皮子地下劫走了女人,他怎能不惱羞成怒?
“追,抓獲凶手,格殺勿論!”“喂,你等我一會兒。”炎月燃在身後呼喚著,此人輕功卓然,差一點就追不上了,若不是南宮影在身後推了他一把,他想著,興許就迷路了。
“請問閣下可是天下第一殺手晏青璃?”炎月燃識貨的問著,剛才一直打量著他的武功套路,八成是沒錯。
而晏青璃隻是冷冷的掃之兩人一眼,並不打算理會,看到連南宮影都一同來劫婚,他心底一驚,沒想到又多了個競爭對手。
感覺一股臭烘烘得味道傳來,秦淩飛果斷的打了個噴嚏‘阿嚏’,而後清醒。
睜開眼眸,見自己正躺在一臉擔憂的晏青璃懷中,她迷茫的看著三人,炎月燃見此,笑著招呼:“嘿,瘋婆子,小爺我能耐大不,那麼多禦林軍都不是小爺的對手,哈哈,你好好想想怎麼我將你就出來吧。”
見炎月燃如此狂妄自大,秦淩飛這才看清楚周遭的景物,不是剛才熱鬧的集市,也不是近在眼前的皇陵,而是一片淒涼的山地,她滿心惱火,‘噌’一下從晏青璃懷中跳出來,狠狠將他推了個狗吃屎,大喝:“小毛孩兒,誰讓你劫我了?”
炎月燃好生委屈,他這是在做好事兒呢,怎麼就沒好報了。
“瘋婆子,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這是為了你好,省的你日後後悔還無法休夫,軒轅逸是一代帝王,難道你甘願呆在皇宮那樣的牢籠都不肯縱橫江湖嗎?難道你寧願和一堆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都不願意長大眼睛看看眼前嗎?”
炎月燃的話說的再清楚不過,是提醒秦淩飛別那麼殺,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而犧牲掉自己的大好前途和終身幸福,是讓她睜眼看看身邊還有三個好男人排隊等著呢。
但她依舊是那句:“誰讓你們劫我了?”
她滿心不悅,看著一旁的白虎隻是靜靜的站在一側,她揮揮手,順了順它的毛發,似乎在予以安慰。
“嗬。”南宮影嗤笑一聲,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索性轉身離開,至少他已經對得起自己的心,該做的他都做了。
晏青璃在一旁附和著:“飛兒,這位兄弟說的沒錯,就算你不考慮我們,你一定要清楚,軒轅逸那小子根本不值得你托福終身,皇宮是個人吃人的地方,況且他還是我的殺父仇人!”
秦淩飛靜靜的聽著,除了這些還有什麼?他所謂的父債子償,她聽夠了,上一輩們的恩怨強加到下一輩身上,冤冤相報何時了?遊戲結束了,又要重新再一次,隻會變得更加殘酷,甚至喪失靈魂。
“呀,你的殺父仇人呀?那你剛才怎麼不直接動手殺了他!”炎月燃在一邊起哄,沒戲沒肺的他樂嗬嗬的笑著,讓秦淩飛看在眼裏真忍不住想甩他一巴掌。
“住口!”兩個人一口同聲回答,炎月燃委屈的癟癟嘴“人張嘴不就是為了說話的嘛,況且我最先出手的。”
她果斷的站起來,看了看天邊的月色,大概隻過去了一個時辰不到,這會兒皇宮內院一定亂成了一團,軒轅逸鐵定又要被大家笑話了,不管怎樣,她一定要回去,且是盡快。
“讓我走!”她命令著,不是乞求,也不是請示,而是十分肯定。
晏青璃冰冷著一張臉,雙眸死死的盯看著秦淩飛,難道這個大張旗鼓的劫婚都白費了嗎?她一定要回到那個牢籠,甘願受苦嗎?
“喂,瘋婆子,你也講究點良心好不好,我們千辛萬苦將你從那裏救出來的耶,我們是為了你好耶。”
秦淩飛回過去一記白眼“我求你救了嗎?”
這話說得雖然有點兒欠揍,但是她秦淩飛何時說過要他們三人幫忙了?
晏青璃是因為喜歡秦淩飛,才會出手相救。
南宮影極為可能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秦淩飛,才會如此。
那麼他炎月燃安的什麼心思?突然獻什麼殷勤,這一次那印章還真的不再她身上。
“你……我……”炎月燃氣急,狠狠摔了下袖子,撅著嘴站到一旁,仿佛在對著晏青璃說‘兄弟,交給你了’。
可炎月燃也許繼續糾纏下去的話還有可能將秦淩飛留住,而晏青璃可就真的不行了。
他從小到大都是秦淩飛要什麼他滿足什麼,從來都沒有反對的時候,雖然這一次他真的很想放縱一把,可看到秦淩飛那勢在必得的眼神,他知道,他依舊是輸了,輸給了自己的殺父仇人。
眼見著秦淩飛帶著白虎從身旁走過,晏青璃冷冷開口:“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秦淩飛心底一驚,深深的閉了閉雙眸,那麼就算她留下又能怎樣呢?
“除非你有這個本事!”
她丟下話,騎在白虎身上,高呼:“回宮!”
炎月燃冷冷的看著秦淩飛離開的背影,拽了拽晏青璃的衣角“喂,你真的就讓她這麼走了?”
晏青璃瞪了他一眼,冰冷的他一向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況且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不然呢,你去追?那白虎不吃了你才怪!”
炎月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無謂的聳聳肩“算了,與其被它吃掉,不如回家睡覺!”
“皇……皇上……人……人跟丟了!”
禦林軍統領壯大膽子來到軒轅逸麵前,他挫敗的說著,聲音細若蚊蠅。
軒轅逸見此,生生將手中的茶杯捏碎,夾雜著鮮紅的血液緩緩流淌,他高吼:“滾!”
皇上大婚,那麼隆重,那麼恢弘,卻在一時間再一次成了百姓口頭間的嘲諷,他一下子又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他何其憤怒,何其惱火,何其挫敗。
“皇上息怒,興許那幾個賊人隻是想和皇後娘娘敘敘舊,稍等一會兒就會回來呢。”小喜子安慰著,第一次替秦淩飛說好話,看到自家主子臉色黑暗陰沉,他心智不妙。
軒轅逸重重一拳打在茶幾之上發出悶響,眸光更是淩厲的掃過小喜子那賊眉鼠眼的麵色“劫婚,是為了許久?小喜子,你的智商讓朕不得不高看了!”
傻子也聽得出來主子此刻的怒火,可人當著他的麵被劫跑了,他有什麼辦法?難道要一輩子幹等下去嗎?
“那皇上,這洞房花燭。可……”可如何是好?接下來的話他沒敢說出來,因為看到軒轅逸那張臉更加憂鬱陰沉了。
原本熱鬧的婚禮一下子變得空蕩蕩起來,一國之君更是成了百姓們的笑柄,先皇禦賜的皇後更是在第一天就給皇上帶了綠帽子,讓他怎能不怒,怎能不惱,怎能不怨!
“住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喜子什麼時候這麼沒眼力勁了。
軒轅逸這樣想著,但卻不由自主的衝著景陽宮的方位走去,那裏有他親手布置的新房,卻要一個人過了嗎?秦淩飛當真不回來了嗎?
帶著滿肚子的傷感軒轅逸忽然覺得他身為皇上真的很挫敗,不僅沒有時政要權,娶個老婆都如此費勁,想要舉一下都不成。
他抬頭望天,一直都覺得這個位子壓力忒大,如今才發覺當真不是一般的累。
明明知道皇叔就是殺人凶手,但沒有真憑實據,他身為侄兒,怎麼能說捉人就捉人?豈不是被天下百姓笑話?
想著自己的悲哀,軒轅逸竟然有種哭的衝動,但男兒流血不流淚,是他親手將秦淩飛扶上這風口浪尖的位子,怎麼能繼續看著她在外頭拈花惹草!
帶著滿腦子的堅定,軒轅逸怒氣衝衝的進入景陽宮,看著一路上的喜氣洋洋,他雙目腥紅,卻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驚愕的長大了雙眼。
這個自己親手布置的新房,這個他此刻十分不敢走近的新房,眼下坐在床上帶著蓋頭,身穿風管蝦皮,老老實實做愛那裏一動不動的女人又是誰?
“恭迎皇上。”知琴、知畫、銀兒恭恭敬敬衝著皇上行禮,麵帶笑意,更有喜婆上前大千,肥胖的身子不停的笑著,臉上厚厚的胭脂蹭蹭下落“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現吉時已過,請皇上掀開蓋頭,與皇後娘娘共飲交杯酒,願皇上皇後白頭偕老,天長地久!”
喜婆一大串祝福的話說了出來,銀兒揮了揮手,讓多餘的人退下,她笑意盈盈的看著滿是戴爾的軒轅逸“萬歲爺,快啊,小姐更是等了很久呢。”
銀兒是秦淩飛身邊的貼身婢女,如果眼下坐在床上的不是秦淩飛,她定然不會如此說。
可如果是的話,就太過詭異了,他不是被人劫走了嗎?難道那是個假人,真正的一直坐在這裏嗎?
“秦淩飛,當真是你?”他帶著滿肚子的疑問,也不怕銀兒和喜婆笑話,身為一代帝王,他竟然第一次覺得自己怕了。怕眼前的女人不是秦淩飛,怕她再一次消失在自己麵前。
蓋著蓋頭的秦淩飛心中悸動萬分,手心裏頭全部都是汗,焦急趕回來,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她才沒有派人通報,這會兒真想掀開蓋頭看看他驚愕的模樣。
咽了口唾沫,她深吸了口氣,端莊的坐在床上,她緩緩開口:“你們都退下吧。”
熟悉的桑隱藏換進耳膜,由不得軒轅逸質問什麼。
“是,奴婢告退。”
銀兒和喜婆識相的走出去,經曆了今天如此驚險的一幕,他們誰也不想打擾了他們二人的好事兒。
軒轅逸更是迫不及待的走過來一把掀開了那塊火紅的蓋頭,沒了那帥氣的黑色羽毛眼罩,是秦淩飛那張熟悉的臉沒錯,隻是她臉上那或小或大,或高或低的包是怎麼回事?
“秦淩飛,你出去喂蜜蜂了嗎?這些是怎麼回事?”
一張口,便聽到他怒氣衝衝的大吼,秦淩飛頓時不悅,一把扯掉了那如千斤重的鳳冠,惡狠狠的對著他反駁“喂,軒轅逸,若不是為了阻攔老東西的一萬大軍,我至於破相,我至於毀容嗎?你日後若不補償於我,老娘和你沒完!”
這才是他熟悉的秦淩飛。
這才是動不動就和自己蹬鼻子上臉的秦淩飛。
這才是完全不顧他皇帝身份與威嚴的妻子秦淩飛。
軒轅逸看著,一把將她拉到懷裏,重重的閉上雅尼,心底感慨萬分,抱在懷裏的感覺真好。
“秦淩飛,我不介意,我一點兒都不介意,我答應你補償你,如後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說什麼我聽什麼,但不要再像今天一樣玩失蹤好嗎?不要明知道有危險還衝出來好嗎?不要心甘情願的被人劫獲好嗎?”
他不在意在別人麵前丟臉,他也不介意被百姓們當成茶前飯後的笑柄,他想要的,隻是秦淩飛能安安分分的呆在他身邊便足矣!
感受著軒轅逸強有力的心跳傳來,秦淩飛渾身一震,一股暖流從心底滑過,從來不知道這一刻的他是這麼的溫暖,這麼的安心。
張開嘴,發不出半個音節,秦淩飛感動的差一點淚流滿麵,第一次感覺到一個人是如此重要,第一次覺得當初的答應是對的。
她重重的點頭,聲音沙啞“軒轅逸,不是我故意玩失蹤,也不是我甘願跟著他們走,而是他們拍暈我,來強的!”
軒轅逸板正她的雙肩,認真的看著她妖豔的麵容,隻是幾個包而已,完全沒有遮蓋她的美麗,認真看著她清澈的雙眼,那雙好看的瞳仁裏似乎有自己的身影,他才看清自己的雙眸是如此熾熱。
側過頭,一點點靠近,目光鎖定那嬌豔的紅唇,他閉上眼,憑借著感覺就要攀爬而上,卻在正要接觸的那一刻,一聲震撼人心的聲音傳來。
‘砰’,原本緊閉的大門不知被什麼強悍的物體踢開,隻感覺‘嗷’一聲,那強悍的物體迅速衝著坐在床上的二人襲來,通體雪白的白虎怒視凶凶的瞪看著軒轅逸,兩隻前兆更是不斷在他身上亂曾,像玩兒又不像玩兒,嘴中不斷地南,隻可惜人類讀不懂獸語。
軒轅逸起先被嚇住了,但放眼望去這才看出來這不就是在半路上突然蹦出來的白虎嗎,他鬧修長怒,憤慨激昂“秦淩飛,這是怎麼回事?”
隻見她無辜的慫了慫雙肩,嘿嘿一笑:“軒轅逸,這可是咱們的大恩人。”
若沒有它,她不保證自己真的會完好無損的,平安歸來。
若不是它,軒轅逸又怎會在這麼快的時間看到她的存在。
這隻白虎簡直就是她的福星!
看到秦淩飛雙眼眯成了一條縫,軒轅逸欲一拳打在白虎的左眼上,卻被它靈巧的躲閃開來,他滿是無奈的犯了個白眼,仰天長嘯“秦淩飛,今夜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
‘噗’一口鮮血吐出,南宮影無力的倒在地上,五指攀爬,似要起身,但麵前強悍的人兒根本不給他任何放抗的機會,一手狠狠將他整個人踢了起來,好不特猶豫的一腳揣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