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房間內還有幾個陌生男子,秦淩飛猜測興許是老東西的人不錯,但她極為狂妄的對著所有人下逐客令“全都出去!”
這些男子全部都是老東西暗中培養的暗衛,身手了得,尋常隻聽從老王爺一人調遣,眼下聽清淩飛這口氣,紛紛懊惱不已,若不是護國公及時勸解,生怕馬上就要有一場大的浩劫。
“各位抱歉,飛兒,我們出去談。”
見爹爹就要走出去,秦淩飛伸手,攔住他的去路,既然是他自己的房間,又為什麼要讓給別人?
她鳳眸微挑,滿臉的不耐煩“出-去!”
聽到秦淩飛咬牙切齒的話,其中一名男子嗤笑:“喲,小娘子好囂張,你確定在和我們說話?”
晏青璃生怕秦淩飛在這裏吃虧,畢竟是他將人帶回來的,他站到秦淩飛前頭,對著眾人冷冷開口:“行動失敗,我們被察覺了!”
幾個人聞言皆是一愣,冷哼一聲,快速跑了出去,怕是要和老東西通信,思量對策。
見秦淩飛如此強勢與護國公對視,晏青璃為二人關好房門。
“爹,為什麼要這麼做?”秦淩飛開門見山,與自個兒爹爹完全沒有必要拐彎抹角。
護國公蹙眉,為她從上一杯茶水,卻被她賭氣的一手揮灑在地,發出‘啪’一聲脆響。
秦淩飛也為自己的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看到爹爹一張俊臉陰鬱,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那些百姓們是無辜的,不光是洪水,現在也有瘟疫,您不覺得這樣做太殘忍,太惡毒了嗎?”
“啪!”護國公還不由於一把扇打在力了秦淩飛的側臉上,聲音巨大,充斥整個房間。
秦淩飛滿是差異的盯看著手掌還停留在空中的爹爹,滿臉傷痛的看著這個往日她要什麼他都毫不猶豫為自己辦到的父親大人“爹你打我?”
眼淚在框中打轉,卻堅強的沒有落下,秦淩飛深吸了口氣,感受著被打的生疼的臉,什麼時候她受過這等待遇?
“飛兒……為父我……”護國公也慌了,磕磕巴巴的,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秦淩飛看著滿是失望,為了得到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他不僅不顧百姓安危,甚至還出手扇打自己,原來這就是自己的爹爹,她一直尊敬崇拜的爹爹!
“不要說了!”她冷冷打斷,強大的氣流在周身散發,盯看著爹爹那張無比愧疚的臉:“好!既然你們想繼續做下去,那你們便做!但女兒就算不顧一切也會阻攔!”
這句話她已經說的不止一遍,但這一次卻非常認真,帶著肯定。
“不管你們接下來還會做什麼?女兒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河堤正在崇信縣修剪,如果你們有這麼把握再次摧毀,那女兒便站在那裏等著!您們借著這次屍體泛濫的瘟疫在百姓口中散布妖豔說軒轅逸是個災星,讓百姓們唾罵,那你們便繼續,但女兒一樣會維護他的尊嚴以及安危,除非爹爹你想從女兒的屍體上踏過去!”
她丟下話,轉身離開,開門的那一刹那,淚水決堤而下,看也不看門口的晏青璃一眼,她架起輕功離開。
並不是她有了丈夫就忘記親爹,而實在是爹爹再次給她的感覺是失望,是壓抑。
“伯伯?”晏青璃滿是傷痛的看著秦淩飛走開時落寞的身影,想說什麼,卻被護國公打斷。
“不要顧及飛兒,她想做什麼就由她去,如果軒轅逸保住他的地位隻靠一個女人的話,他早晚會被我們推翻!”
另一方麵,軒轅逸帶領著數名文武百官,慰問了所有被洪水衝垮的流離失所的無辜百姓,雖然她們其中大部分都感歎皇上是個明君,是個好人,但仍有一小部分咒罵軒轅逸十個災星。
“皇上,那邊不能去啊!”
被秦淩飛吩咐,離開河岸,運城知州便來到皇上這邊,看到他即將前往那些發生瘟疫的地方,他及時阻攔。
就是他府中的侍衛們都推三阻四,生怕去了會受到傳染,丟了性命,一個個黑巾蒙麵,膽怯的要命。
軒轅逸看著前方一個碩大的宅子,運城知州說,哪裏全部是被洪水溺死的百姓,屍體腐爛過後便會產生奇怪的元素,最終導致瘟疫蔓延,為了阻斷他們繼續傳染,被專門安排在這個大宅子裏,不讓別人靠近。
算他有些頭腦,但那裏麵不光有死人的屍體,也有無辜受到傳染的百姓,難道就此不聞不問了嗎?
“混賬!大夫在哪裏?太醫在哪裏?那些百姓都死無辜的,隻是將她們關著就可以了嗎?”
就站在門外,軒轅逸甚至能聽到自裏麵傳出來的哀嚎聲。那些守在門外的侍衛們更是站的老遠,不免會有患者從裏麵走出,不醫治,隻是防護,有什麼用?
堤壩在沒有修剪完之前,洪水還會衝垮房屋,到時候還會有百姓死亡,瘟疫流竄,是通過呼吸,並不是關在一個宅子裏就可以阻斷的了得!
“老臣在此,請皇上明示。”
軒轅逸大呼太醫,一路跟隨二來的幾名太醫院醫者說趕不上前來?
他冷漠閃爍,丟下一句話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隨朕進來!”
雖然沒有聖旨,但皇上口諭堪比聖旨,幾個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嚇得屁滾尿流,瘟疫不是小東西,一旦被傳染上了,多半喪命,這比將刀架在他們脖子上還要覺得可怕。
“怎麼,是想滅九族嗎?”原來這些所謂的文武百官,一個個都是膽小如鼠,在朝堂上,他們一個個能說會道,隻是小小的瘟疫罷了,他都不怕,他們又擔心什麼!
瘟疫的主要特征,除了快速傳播以外,再就是患者本身,輕者會有發燒、脫水、昏迷以及上吐下瀉;重者則是咳血、幻覺、皮下出血等十分嚴重。
一般在病發後,患者多則四五天,少則數個少時,即將名歸黃泉。
與正常人員靠近,隨著呼吸、皮膚接觸,都會被迅速傳染那,如不及時根治,長此以往,僅是隔離,並無用處,非常可怕。
“救救我吧,求求你揪揪我吧,我好難受,好……嘔……”不知道在哪兒突然蹦出來一位中年婦女,怕是出現了幻覺,她根本不認得麵前的男人就是皇上,她泡著,不小心跌倒在地,便死拽著他的衣擺不放,一句話還沒說完,便出現了嘔吐情況。
知州見此,更是毫不猶豫的將女子踢向一側“放肆,當今皇上,你也敢上前,還不退下!”
見知州如此對待,軒轅逸更是蹙緊眉頭,他並不是不懼怕會被傳染,但如果他不親力親為,收到傷害的百姓會更多,試問一個國家所有人都死了,那麼他這個皇弟當的還有什麼用?
仔細看去,這個空落落的宅院裏,一部分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周圍不斷傳出哀嚎聲,更有詭異的氣味傳來,實在是熏臭不已。
軒轅逸不僅上前走了走,那些重者已經死亡的百姓屍體就那麼躺在地上,沒有進行任何措施,屍體已經腐爛,更有些蟲蟻在上麵帕潘,膽小的侍衛們見此更是不讀那嘔吐,甚至衝了出去。
軒轅逸懊惱,當下高吼:“傳朕口諭,封鎖整個院落,所有屍體全部進行火燒處理,患者輕的安排在一個同一個房間內接受治療,患者重的全部隔離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員靠近!”
軒轅逸的一句話,無疑給那些患者帶來了生的希望,不管輕重與否,她們積極配合著,甚至主動聚成了兩堆。
膽小的侍衛們膽怯著不敢上前,軒轅逸又怎會不知他們心中惶恐“你們動作快,便不會受到傳染,動作慢,反而呼吸的毒瘤更多,你們自個兒選擇!”
果不其然,軒轅逸這句話是對的,慢騰騰的,最終還是由他們處理,還不如動作快點利索。
“傳遍整個運城大夫聚集來此,你們幾個分成兩隊,快速為患者把脈診斷,不滾結果如何,朕讓你們速速去辦,否則立斬無赦!”
就算是再不甘願,又餓了皇上的這句話,太醫們快速流竄起來。
瘟疫這種事情她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多少年來都沒有得到根治,就算是把脈也敲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希望這一次可以徹底解決。
“萬歲爺,這也交代清楚了,咱們就回吧,興許皇後娘娘也回去了呢。”小喜子實在是擔心皇上安慰,更是將秦淩飛搬了出來。
軒轅逸極為蠻夷的看著眼前原本淩亂的場地立刻變得幹淨起來,那些患者極為配合侍衛們工作,他欣慰的點了點頭:“不!朕要留守在此,小喜子回去給我翻遍整個醫書,朕記得有一種草藥可以緩解瘟疫毒瘤,快!”
他怎麼也想不起來那種草藥的名字是什麼?但十分確定在哪本書中見過根治瘟疫的法子,哪怕隻是緩解也好。
小喜子聽聞更是心下一驚,他自己中毒了不要緊,但皇上是天下的皇上啊,他怎麼可以不為了自己著想,無奈的點了下頭,正要開口,卻看到秦淩飛帶著大步流星走來,他大喜:“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終於來了,您快點勸皇上一同離開吧。”
秦淩飛十分感激小喜子能如此擔心軒轅逸的身體,但她來了就是要幫忙的,不是來待人走的。
如果她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對這些人不管不顧的話,此刻也不會如此狼狽,渾身浸濕了。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所想找的可是百葉草?”她直接無視小喜子的話走到軒轅逸麵前,她在來的時候仔細問過南宮影了,古代的百葉草就是現代的艾草,根據她二十一世紀的簡單常識,用艾草熬製湯藥,氣息不僅可以熏走毒瘤氣息,更可以緩解瘟疫蔓延,輕者甚至可以痊愈。如果所有太醫均束手無策的話,那麼這就是最上乘的選擇!
“皇後娘娘……?”小喜子完全傻了眼,感情這兩人都著了魔了,完全對性命不顧一切。
秦淩飛轉眸,看了周遭一圈,她簡單的概述著:“本宮知道你們都害怕被病毒纏身,但本宮不強求你們,但我需要你們捫心自問,度過今日受到傳人的是你們自己,而站在麵前完全可以解救的卻全然不顧,你們是什麼想法?盡管我是皇宮,他是皇上,你們是德高望重的臣子,但我們與普通百姓一樣是平等的,並不是他們是百姓他們就下賤,也並不是我們身份高就覺得高貴到哪裏,這件事情誰都不想發生,試問你們誰又想死?但是!在我們完全有能力的時候誰都不能輕言放棄!”她鳳眸掃視在場所有人,從臣子到侍衛,從朋友再到患者百姓,她說的憤慨激昂,斬釘截鐵“本宮不強迫你們在守候,想走的大可以現在就離開,一切本宮自己來辦!”
她丟下話,不在顧及所有人的感受,衝軒轅逸點了下頭,兩個眼下不是皇上也不是皇後,是看不慣這些受苦受難的百姓,所謂路見不平還一聲吼,做好事總是會積德的。
眾大臣們站在原地相互對視,聽著秦淩飛話全部愧疚不已,想來皇後隻是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都有如此見解,而他們一個個枉費臣子,卻都害怕性命安危。
“不,我們要行動起來,沒有百姓哪有我們臣子!”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子率先站出來說著,用堅定的眼神告訴大家,隻要努力,隻要心善,一切都會成功,全部都不是問題。
“對,皇後娘娘英明神武,皇上日理萬機,他們都不懼怕瘟疫,我們又怕什麼!”
站在原地的大臣們快速走過來幫忙,想通了一切都變得非常簡單。
剛才扭扭捏捏,十分膽怯的眾侍衛們也加快手中的動作,眼下這裏需要清掃幹淨,誒一個房間內都要有幫手,否則僅靠幾個太醫根本忙不過來。
站在原地的南宮影和炎月燃紛紛露出讚賞的目光看著早已消失的秦淩飛的身影,對他們而言這個小女人帶給他們太多的震撼,如果不是她剛才的那句話,他們想著這裏早已荒無人煙了,畢竟人死了就死了,和他們無關。離京都城又遠,肯定不會傳染過去,世界之大,最多的就是人類,少了幾百幾千個也不是問題。
但誰都沒想到秦淩飛竟然會如此堅定,一個弱女子仿佛比男子還要強勢,她所做的一切就是大家的榜樣,不與她效仿,難道是甘願被人家唾棄?
“不管有多少死者,全部火燒處理,家人在這裏登記備案,一定要處理妥當!”秦淩飛找了個文書專門登記這些死者的姓名以及背景,畢竟在家人沒有同意的情況下火化屍體是不對的。
“是,皇後娘娘!”行刑者恭敬點頭同意,眼下按照秦淩飛的吩咐全部武裝,又按照皇上所說,隻要動作快,就不要傳染,越是耽擱,傳染的可能性越大。
“迅速準備百葉草過來,越多越好,在院子裏,房間裏,甚至街道兩旁,都要焚燒,用煙熏走這些毒瘤,動作一定要快!”秦淩飛憤怒著,所謂人多力量大。那些百姓們竟然聽信老東西讓人散布出來的謠言說軒轅逸是個災星,不臣服與他,那麼隻要在他的帶領下瘟疫好了,受傳染的百姓康複了,那麼流言自然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