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月魔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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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共有三件大事。

第一件是妍妍分手了,又被綠了。

第二件是戴一璐從學校宿舍搬出來了,投入我們租房大軍的懷抱。

第三件就是合唱。

這三件事從不要臉的角度來講都和我有關。

先說最好解釋的妍妍。

妍妍誇過我好看:“我覺得你現在就挺好看的,當然瘦下來會更好看。”這句話發生在哪次我都不太記得被鄭潔懟過胖我說我要減肥的時候。

沒辦法女孩子之間的友誼開頭就可以是這麼簡單。要麼有共同的敵人,要麼你誇我長得好看口紅好看包包好看。

所以妍妍被綠這事我深表不值。

“誒呦你少給她添堵。換了是你被對象綠了你願意天天跟人聊這事是不是。”鄭潔諄諄善誘試圖拉回義憤填膺的我。

據說我當時頗有梁山好漢的氣概。仿佛我要手撕人家前女友替妍妍報仇,雖然用鄭潔的話講叫,做你媽的夢去。

我撇撇嘴:“被綠就算了,憑什麼被同一個女的綠了兩次啊。”她長得又不好看。

我承認我顏狗來著。

“她願意你有什麼辦法。”鄭潔摘下眼睛揉揉眼睛打個哈欠。

好吧,確實。

千金難買人樂意。

那我們就來聊聊第二個較為容易解釋為什麼和我有關的事情吧——戴一璐從宿舍裏搬出來。

雖然這件事後來過了很久我才知道戴一璐當年為什麼要執意在學期還剩兩個月的時候搬出來,但是當時來看住不下去從學校搬出來其實是一件相當正常的事情。

正常到一個八人間的宿舍在我們學校最後到高三一間能剩下兩人都不錯。

我們這代人絕大部分都是家裏嬌生慣養出來的,忍不了掐著點洗澡,忍不了排著隊洗衣服都能理解。雖然個人經濟寒冬的嚴峻形式愈演愈烈,但是我們作為一個當年紅軍土改都沒到過的三線南方小城,戰火都沒能燒到過這,開源節流算個啥。

所以戴一璐和我說:“就是住不下去了”的時候,我真的沒多想。

世界已經夠傻逼了,再天天用飯圈追星罵對家的方式研究同伴的心理,十有八九是我會先瘋掉。

活的太認真的人是不配開心生活的。

之所以會說這件事和我有關係是這樣的。

大家仔細回想一下,你們從小學到高中玩的最好的一撥人裏,是不是有幾個是因為住得近上學放學經常遇到,聊著聊著就熟了。

江城一中從山底入口到半山坡的學校總共就那麼一條路,中間機車大馬路,兩邊人走小行道,我和戴一璐住的地方不過想個幾棟民樓,遇到真的太合情合理了。況且大家都是卡著點上學的人。

從剛開始尬聊,甚至用鄭潔和瑋駱作為話題口,連:瑋駱和鄭潔今天吵架了嗎這種廢話都敢問出來。到後來一起走不講話也不是很尷尬其實沒有用非常久的時間。

仔細一想,我和戴一璐友情的開端還真的得謝謝那條坡。

要在往前調回一步,說是謝謝搬出宿舍這個舉動好像也能講的下去。

或許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意。

不是我矯情。就像後來我和戴一璐說:“有的時候我會想,你說我們現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會不會站在上帝的視角。都是在為未來的某一步做鋪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