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必須為他辦事。——我想知道的遠不止這些。——他托你組建了一支軍隊是嗎？”
“是的，三千人，我隻能做到這些。”
“如果說我們是迫於無奈，那你又為何要幫他？”元瑤不禁抓住沛兮的手，眼神裏有著沛兮很想得到卻已失去的東西。
沛兮怔愣了一會兒卻驀地抽回手，雲淡風輕的笑意正在掩飾些什麼，“和你一樣咯——和你不恨段澤旭一樣。”
“你和他做了交易。”段澤旭一語中的，沛兮臉上突然沒了表情。“你為什麼這樣委屈自己？”
“不，我沒有。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你在說謊。依你的心性，絕對不會為了後位……”
“你錯了，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做每一件事都在為我自己打算，錙銖必較隻是為了權衡利益。事實上我和你沒什麼區別，我們都是商人。”
一時又陷入寂靜。段澤旭長籲了口氣隻能另起話題：“那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原本是想和你們商議的，不過既然這麼巧碰到了李家小姐——這倒是個好利用的棋子。”
“你是說，讓李禕站在我們這一邊？”段澤旭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沛兮點了點頭，隨後又微微搖了搖頭，“這些我會和王上商量。你們隻需要招兵買馬。”
“可是我們已經組建了一支軍隊……”
“你知道這些遠遠不夠。那支軍隊——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應該還在虞城，王上需要你們在言風也組建一支。”
“你瘋了！”段澤旭驚呼出聲，倏得又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言風到處是文太師的眼線，中央軍都在他的掌控中。光憑我和小瑤的能力，怎麼可能再組建一支軍隊？況且還要從零開始訓練！”
“這一點你放心，王上派了人過來幫你們。——這是玄麵。”
說話間由剪霜帶過來一個人，那人用鐵麵具遮著臉，周身籠著一陣寒氣。他衝著段澤旭略一點頭，徑自坐下，“我會幫你們。”
段澤旭二人無言，沛兮卻渾然一顫，不管過了多久，她還是能清楚地記得這聲音。她不禁看向玄麵，她想問他可是又遲遲問不出口。沛兮明白，她所想的根本不會發生，她就隻能這樣，默默地在心裏希冀，又將這份希冀生生壓回心底。
“你們商量一下，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沛兮丟下一句便匆匆離開，剪霜忙趕上去扶她。
段澤旭雖有些狐疑，但也知道正事要緊，喚了兩聲鐵麵，他卻不為所動。
段澤旭不知道，坐在他眼前的這個男人曾有那麼一瞬想要離開，卻因為剪霜的一句話又堅忍如磐石來。
“主子，您還好吧，是不是害喜了？”
剪霜的關切卻換來沛兮冷到眸底的眼神，“剪霜，你說，死去的人會不會複生？”
“啊？”剪霜有些驚詫，她不明白主子怎麼會突然問這樣的話。
倏得沛兮又像是自己忘了問過，進了轎子裏，留下剪霜一人單站著摸不著頭腦。
一主一仆就這樣各懷心事地回了太師府，回了蘭苑。像是掐好了時間，不一會兒時就有人送來補湯。
那個丫鬟十分機靈，說話不緊不慢：“大夫人吩咐我送來補湯。大夫人是信佛之人，她特意討了城西靈興寺的聖水來燉藥品。夫人相信善有善報，願王後娘娘誕下麟兒。”說完這番話那丫鬟就退下了。
沛兮問道：“她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是的，娘娘，這湯……您還是不要喝的好。”剪霜皺眉，看來王上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不，我當然要喝。”
“娘娘！”
“這府裏鬼太多了，我若是不捉，閻王爺該來怪罪我了。”沛兮看得出剪霜的擔心，撫上她的手安慰道：“我當然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你把這湯倒掉一點——就倒在這花盆裏吧。再去請隨行的禦醫來，和他說明有人要害我。他明白其中利害，定會幫我們。接下去的事你應該能應付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