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陽陽邁著小肥腿跑開的腳步聲已消失得聽不見。
沈墨寒卻一直那樣牽著蘇岑的手,甚至連曬衣服的時候都不忍鬆開,便一直牽到了血透室。
蘇連凱象一尊泥塑木雕的像,雙手插在褲兜裏,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裏麵,躺在床上,一隻手上插著管子的陪著自己幾乎走了半輩子的女人。
如果不是他在家裏收拾東西發現蔣蘭之前做透析的病例,還真讓她們母女倆給騙了過去,以為她們母女帶著外孫去香港購物去了。
沈墨寒和蘇岑在走廊同時停下腳步,看著站在血透室門外的蘇連凱,那以往挺拔的身子,在暗淡的光線裏,顯得格外孤單。
“爸爸,不用擔心,媽媽會沒事的。”蘇岑走上前,與蘇連凱並排站著。
“醫院已經安排好了手術,下星期,我就可以給媽媽移植腎了。”蘇岑看著裏麵正與陽陽說笑著的媽媽,臉上,不自覺地流露著自豪,卻全然沒顧身邊的兩個男人,齊齊地將視線轉向了她,眸子裏的疑慮頓時暗沉。
“什麼意思?”象心有靈犀,兩個男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張大了嘴巴質問蘇岑。
蘇岑眨了眨密密的睫毛,用微笑安慰兩位親人:“放心吧,換腎手術現在已經不屬於高風險技術的手術了,不會有問題。而且呢,我們人體,本來就有兩個腎的。而我們的生命中,在正常工作著的隻有一個腎,而另一個則處於休眠,這樣呢,就有些浪費了,所以,我摘一個出來放在媽媽的身體!”
“不準!”蘇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沈墨寒和蘇連凱齊齊地打斷。
沈墨寒眼睛瞪得象銅鈴,憤怒的表情完全無視蘇連凱的存在,一把將蘇岑的身體扳過來對上自己,象要一口將她吞下去般的,對著蘇岑吼。
“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連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蘇岑,你腦子裏在想什麼。”
“對不起,我本來是想跟你說來的,可是··可是”蘇岑呐呐的,自知理虧,頭垂下來,不敢正視沈墨寒的眸子,連大聲都不敢出,一雙晶瑩的眸子一眨一眨地撲閃。
蘇岑委屈的樣子,看得蘇連凱心疼,但是,這種情形下,他又不好張口說什麼,伸手拉了一下沈墨寒的胳膊:“墨寒,這是醫院,裏麵還有病人呢。”
沈墨寒狠甩開蘇連凱的胳膊,表情依舊怒怒的:“說不說都不準,你的人,從肌膚到發稍,完完整整,都是我沈墨寒的。我不允許你,也不允許別人拿走你的一點一滴。”
沈墨寒是真火了,剛剛之前,對著蘇岑時,那眼底的無限柔情,此刻已消失,再也不見,不由分說,霸道的拉著蘇岑的就往外走。
蘇岑被拽得趔趔趄趄的,又是在醫院,不敢大聲地喊,隻好一甩一甩地掙,想從沈墨寒的掌中抽出手來。
不苟言笑的沈墨寒她早已習慣了,但象這樣對她發火的沈墨寒,乍然麵對,她還是有些怵。
“沈墨寒,你幹什麼呀,放開我。”
沈墨寒根本就不理她,心裏憋著火,眸子瞪得通紅,腳下一步都不緩。
“好,你現在跟我解釋。”在院大裏停住,沈墨寒一使勁,鬆開了蘇岑的手,一雙眸子居高臨下地盯住蘇岑的眸子,一刻都不錯過她的表情。
蘇岑甩了下被捏痛的手腕,一肚子的委屈,瞪著沈墨寒,有些惱了:“我是媽媽的女兒,她給了我生命,又養育了我,培養了我。現在,我隻是要把她給我的一個小小的器官還給她來挽救她的生命,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可以的。當然這樣的手術,放放也可以做,但是放放還沒結婚,沒有孩子,我不能讓他冒這個險,我呢,有了你,有了陽陽,做這個手術沒問題的。”
沈墨寒心疼得緊,眼睛裏都有些花,衝到喉間的怒火又不忍吐出來。
伸手,挑起蘇岑滑膩的下頜,,指尖微微的顫:“你媽媽給了你生命,你要報答,你弟弟年齡小,你要心疼,覺得理所應當,那麼,我愛了8年,你又能拿什麼來報答我。”
沈墨寒的狠,句句發自己肺腑,說出來,擲地有聲,但是,蘇岑卻愣住了。剛剛,沈墨寒說什麼,說他愛了她8年?!
8年,那應該她還沒有嫁給他之前就開始了,可是那麼久,他的愛,竟然比她早了那麼久,卻在結婚之後從沒聽他說過半句,流露過絲毫。
蘇岑以為,從始至終,他們的婚姻,隻因家族的利益,在維係著他們敏感的婚姻,原來竟不知,沈墨寒也在維係著這根扭帶的另一頭。
原以為,婚姻之內,誰都不是誰的唯一。
原以為,婚姻之內,他們夫妻隻是各取所需的兩個路人,卻不料,沿途。沈墨寒竟然是把看風景的心都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此刻,麵對著沈墨寒的質問,蘇岑早已淚水漣漣,再說不出什麼,才張口叫了一聲“沈墨寒,”已撲進了他的懷中,泣不成聲。
你的愛,我拿什麼來還!
從來都不曾體會,愛一個人,竟然是這般的甜蜜。
回憶那些過去的了歲月,他們從沒有過風花雪月的癡纏,更沒有過地老天荒的誓言,就連那簡單的三個字,都甚少聽到,但是,絲絲深情卻似春雨潤物,細膩無聲。從來捉摸不到,卻時時相隨,無處不在。
沈墨寒的心,漸漸柔軟,伸手,撫著蘇岑亂亂的發絲,下巴磕在她的頂上,讓發絲噌著他的下巴,柔柔軟軟的,撓他的心。
“岑兒,媽媽的手術,先緩一緩好不好。你是媽媽的女兒,也是我的妻子,更是我兒子的媽媽,不管會不會發生意外,我都不會允許你來冒這樣的險。”
蘇岑趴在沈墨寒懷裏,他身上的溫度,暖得她身心都酥酥的:“那媽媽怎麼辦,我不能沒有媽媽,我不能沒有媽媽。”
“傻丫頭,媽媽不是你一個人的,還有我。你們,全都交給我,讓我來做你們的盾,好嗎。”
蘇岑抬起頭,看著一臉溫柔的沈墨寒,眨巴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輕輕點頭。
這個男人,雖然曾經風流,但是從來都讓她踏實,似乎是她的天,隻要他在,她的世界就不會無光。
沈墨寒的辦事效率果然很高,才短短一個星期時間,便聯係好了醫院,將蔣蘭轉院到了專業的器官移植醫院。
手術近在眼前。
蘇岑一大早便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陌生的環境,一雙秀眉緊鎖。
“老婆在想什麼呢。”不知不覺,沈墨寒竟然站在身後,一個冷不防,從背後將蘇岑攬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稍,灼熱的呼吸已吐在她白淨的近乎透明的耳垂邊。
蘇岑被冷不防的親近咯得癢癢,頭稍稍的扭了扭,本能地便想躲。沈墨寒哪裏會讓她得逞地跑掉,雙手一緊,已經從她稍稍寬鬆的衣服下擺裏伸了手進去,貼在滑嫩嫩的肌膚上撫。
“不要啊。”蘇岑渾身一凜,張口叫起來。
不叫還好,這一叫,更是引得身邊的男人亢奮:“老婆也知道我們今天還沒晨練呢。”
蘇岑的臉一紅,這個討厭的家夥,他倒是知道順杆往上爬的。
“我剛穿好衣服。”蘇岑伸手推他,“別亂摸。”
“穿衣服就是為了脫的嘛,老婆越來越會吊男人胃口,知道欲擒故縱。”沈墨寒緊緊地貼在蘇岑耳邊低喃:“男人在做之前,最感興趣的事情就是幫女人脫衣服,知男人者,老婆也。”
沈墨寒邊低語,邊將探進蘇岑衣服中的手深入進行調研。
蘇岑差點噴了,她不止一次,領教了這個男人的腹黑:“滾,沒功夫跟你曖昧。”
“我還想到床上去再開始的,沒想到老婆比我還心急,那好,我們開始滾。”沈墨寒才說完,蘇岑身上剛穿好的毛衫已被他向上推起,一個借力,將蘇岑就勢放倒在沙發上。
蘇岑想掙脫,已經來不及。
腰帶早已不知不覺中鬆開,乘著挪動的機會,齊臀的亞麻長褲已垂落在腳踝處:“老婆比我還迫不及待。”沈墨寒乘機鑽進蘇岑的毛衫裏,一口吮住了潔白身軀上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