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沒打算過和他複婚(1)(1 / 3)

“去民政局複婚,立即,馬上。”季維揚不由分說的,將展顏塞進了路虎車裏。

展顏嘻哈的笑著,想像前兩天一樣打趣蒙混過去,“維揚,我餓了,先吃飯好不好?吃完飯你想去哪兒都成。”一雙柔軟的雙臂纏在他頸項上,展顏微嘟著紅唇,鼻尖輕輕的與他的鼻尖貼合著,一副撒嬌的樣子。

平日裏她的撒嬌對季維揚來說非常的受用,他是恨不得要將她捧在掌心的,可是,今天,他卻冷冷的將她的手臂從頸項上扯下。他寬厚的手掌捧起她的臉,迫使她與自己直視。

這一次,他是不允許她再逃避了。他是真的要被逼瘋了。父親步步緊逼的要他和不愛的女人結婚。陸曼芸讓他與別的女人生孩子。而展顏,她與他恩愛纏綿,卻每每在他提出複婚的時候生冷的將他推開。

他隻是愛她,隻是愛她而已,為什麼這份愛卻好像不容於世一般,每向前一步都伴隨著艱難險阻。

他捧著她的臉,深深的凝望著她,眸中隱隱的有潮濕的流光閃過,“展顏,你還要繼續逃避嗎?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要和我過一輩子?”

展顏揚著眸子,靜靜的回望著他,他憂傷而深邃的眼眸,無端的刺痛了她的心。“有。”她回答的很堅定。

“那我們就結婚,我們永遠在一起,你願意嗎?”季維揚依舊捧著她的臉,但掌間的力道卻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展顏撒嬌的笑在唇角邊一點一滴的凝固了,長睫顫動幾下,淚就被眨了出來,漂亮的眸子變得霧蒙蒙一片。她別開眼簾不敢去看他,輕顫著說了聲,“維揚,對不起。”

對不起,嗬,他最不想聽到的無非就是這三個字。他想要的是一個答案,願意,或是不願意。哦,不,沒有不願意,他心裏想要的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展顏,為什麼對不起?你說啊?你哪裏對不起我?”他顯然是咄咄逼人了。

展顏低垂了頭,緊咬著唇片不語。她腦袋裏很亂,也在不停的問著自己,對不起什麼呢?

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我舍不得就這樣離開你身邊。

她的沉默讓季維揚有些惱火了,他忽而嘲諷的笑起來,嘲笑著自己。原來,所謂的相守,所謂的一輩子,隻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而已。從始至終都沒有人祝福,連她都在退縮著。

痛心之餘,他推門下車,關門的聲音很大,砰地一聲,好像摔在人心上。站在獨自坐在車中,茫然的看著他大步走進別墅。

這個晚上,季維揚獨自一人呆在莊園的地下酒窖中,他身上穿著寶藍色的條紋襯衫,高大的身體慵懶的靠在酒架旁,整個人看起來冰冷而邪魅。他已經不記得喝了多少窖藏的珍品,而手中搖曳著的高腳杯依舊不曾空置。

他知道酒精隻能暫時麻痹大腦,但他隻要麻痹這一刻也好,因為這一刻的疼痛太過強烈,強烈到他幾乎無法承受。

可是,他卻無法責怪任何人,更不能責怪展顏。他自己種下的因,這苦果,隻有他自己受。

其實,父親的話是沒錯的,他們結婚三年,他隻要多分出一些時間給她,他們早該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了。能要的時候,他沒懂過珍惜,想要的時候,卻再也沒有機會了,這就是上天的懲罰吧。

唇角淺淺的揚起,他苦澀的笑了,然後,再次端起高腳杯,剛要仰頭飲盡,一隻白皙的手臂突然從身後伸過來,不由分說的奪下他手中的杯子,殷紅的美酒被灌入了另一雙紅唇中。

她喝的猛,酒液下腹後燒的食管發疼。她止不住的咳了幾聲。

季維揚轉身,清淡的目光從展顏身上掃過,低啞的說道,“你不該來這裏。”

展顏學著他的模樣,兩指捏著高腳杯,身子懶懶的靠在酒架上,唇角揚起淺淺的笑。酒窖內的光線昏暗,季維揚不太能看清她的表情,但那一抹笑靨卻是極深刻的印在了深眸中,她的笑帶著一絲絲的憂鬱,一絲絲的滄桑,與一絲絲的無奈。

她沒有開口,而是又斟了半杯酒,這一次,她喝的很慢,也很優雅,雪白的肌膚在橙色的燈光下醞釀出一片暖意。烏黑的長發傾瀉在胸前,她的表情模糊在昏暗裏,如同暗夜的精靈般,憑空的多了一絲嫵媚。

她慢慢的飲著,眼看著杯中的酒見了底。她剛要拿起酒瓶,再次斟酒,卻被季維揚一把奪了過去。

他突然傾身壓過來,高大的身體將她整個困在懷中,擋住了她頭頂唯一的光線,她揚起小臉,眼中心中滿滿的都是他。

“你出去。”他清冷的吐出三個字,他的唇就停留在距離她唇瓣一寸遠的地方,吞吐的溫熱氣息中帶著濃濃的酒香。

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展顏突然覺得臉頰滾燙的厲害,身體也開始發熱。她下意識的抿起唇,淡淡的嚶嚀了聲,“熱。”她說著,手指已經解開了胸前的第一顆紐扣。

她穿著一件質感柔軟的絨衣,領口很低,扣子一開,胸口大片的雪白呼之欲出。她酒量淺,季維揚窖藏的又都是陳年佳釀,她是真的有些昏昏欲醉,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魏展顏,你夠了!給我出去!”他低怒的吼了一聲,他也有些微醉,在他還能控製住自己的時候,他不想傷害她。

而展顏仰頭看著他,深深的看著他,目光有些迷離,然後,大顆的淚珠開始不停的從清澈的瞳眸中滾落。

“維揚,我願意,願意和你永遠在一起。”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和你結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私的在你身邊偷一段短暫卻幸福的時光。

季維揚沉默了,他的手掌輕輕的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不停的擦拭著,可是,卻怎麼都擦不幹淨一樣。懊惱間,他突然低頭擒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吻住了她。彼此的唇舌相糾纏著,醇香的酒精味成為了誘惑的催化劑。

他吻得很緊,幾乎讓展顏無法呼吸,她在他懷中開始不安分的掙紮,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眸,掙得很大,也極美。

展顏的胸口急劇起伏著,意識稍稍的清醒了幾分,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羞澀著,也有些怕。可是,她沒有將他推開。她並不遲鈍,她感覺到今天的季維揚十分的異常。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讓他這樣的失控。

如果,注定他們之間沒有永恒,那麼,她唯一能抓住的就是每一個相守的瞬間。

展顏的身體越來越無力,腕間一軟,杯中殘餘的酒液滴滴答答的流淌在地麵上,昏暗的酒窖內充溢著醇美的酒香氣,與淡淡的旖旎。

季維揚突然抱住她柔軟的腰肢,讓她坐在酒台上,他就站在她麵前,俯身看著她,深邃的眸中燃燒起熊熊欲望的烈焰。

然後,一切就那麼理所當然的發生了。

展顏覺得自己就要眩暈過去,她的雙手無力的攀著他的頸項,水漾的眸子,無辜的凝望著他,季維揚突然發現,能麻痹疼痛的不是酒精,而是她,是她溫柔的懷抱和柔軟的嬌軀。

“顏顏,說你愛我?”他修長漂亮的指卻輕勾起她的下巴。

“我,愛,你。”展顏順從的回答。

“有多愛?”他又問。

展顏突然抱住他,頭埋在他胸膛,眼中又凝聚起璀璨的淚光,櫻紅的唇輕顫,淡淡的吐出一句,“愛逾生命。”

季維揚心口突然一暖,像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填滿了一樣,整個人,整顆心都是暖的。

他低頭擒住她的唇,忘情的吻著。

雲雨後,她軟軟的倒在他懷中,任由他撫摸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愛不釋手。

“我累。”她軟軟的呢喃著。

“嗯,我抱你回去休息。”他擁住她,頭卻貼在她心口。展顏知道他在聽她的心率。剛經曆一場極致的歡愛,她心跳稍有些過快,但還算是正常的範圍之內。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季維揚詢問。

展顏溫笑搖頭,“沒有,我很好。”

季維揚邪氣的一笑,突然低頭在她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可是我不好,我還沒要夠你。”

展顏又是臉紅,粉拳無力的在他胸膛上錘了一下。

季維揚脫下襯衫裹住她赤襙的身體,將展顏抱出了酒窖。歡愛後,所有壓抑的情緒似乎都得到了釋放,兩個人都沒有提到之前的那一場不愉快。季維揚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對她溫柔嗬護,而展顏也聰明的沒有多問半句。

即便他們都在自欺欺人的粉飾太平,但展顏常常在想,如果可以這樣一直的欺騙下去,欺騙別人,也欺騙著自己,哪怕騙一輩子,她也是願意的。

回到臥房,季維揚直接將她抱入浴室中,季維揚抱著她進入浴缸中,柔柔的水波包裹著彼此,他溫柔的為她清洗著身上粘稠的渾濁,該洗不該洗的地方,無一遺漏。

展顏隻感覺周身無力,癱軟的伏在他胸膛,隻能紅著臉享受著他的服務。

洗過身體後,他開始動手給她清洗長發,柔軟的發絲被他捧在掌心間,如珍如寶。

期間,兩人幾乎沒有語言上的交流,但目光卻是形影相隨的。這樣的感覺,遠比語言上的溝通更曼妙。

洗過澡,他用寬大柔軟的浴巾包裹住展顏的身體,將她抱回臥室的大床上。

“累壞了吧,等吃了藥就睡吧。”他在她額頭落下輕輕的一吻,然後起身去倒水。

他很快就回來了,展顏從他手中接過水杯和藥片。展顏每天都會吃很多的藥,都是醫生事先配好了裝成一小包,每次吃一包。藥的種類很多,若喚作別人,肯定的分不清個數的。

或許是曾經身為醫生的緣故,展顏對藥物很敏感。她低頭看著掌心間各色各樣的藥片,很快在其中發現了那顆平時不曾出現過的白色小藥丸。她心中非常的清楚,那是避孕的藥物。

漂亮的眸子漸漸的失去了華彩,她仰頭將那些藥送入口中,然後大口的灌著水。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藥似乎比平時苦澀了百倍。

可是,她必須吃下去,她別無選擇。

兩個人相擁著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展顏將頭埋入柔軟的枕頭中,卻眨著一雙漂亮的大眼。季維揚半靠在床頭,一邊喝咖啡,一邊翻閱文件。屋內隻點了一盞昏黃的小燈,光線迷離而曖昧。

但更曖昧的是季維揚的神情與語氣,“還不睡?想繼續做壞事?”他手裏仍捧著那一疊財務報表,卻低下頭,性感的薄唇停留在她肌膚前一寸處。“顏顏如果想要,我可以勉強配合。”

“誰要你勉強了。”展顏嬌嗔的推開了他。

季維揚朗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不是說累嗎?怎麼還不睡。”

“在等你。”展顏的小手扯著他絲質睡衣的一角。“你那些報表究竟要多久才能看完?季維揚,你想要掙多少錢才夠用?”

季維揚握著報表的指尖微頓,目光幽深閃爍。其實,錢對於季維揚來說,早已經是一組數字而已,但隨著男人越來越成熟,掌控欲會越來越強,他要的或許已經不是錢,而是一種控製欲。

“好了,不看了,陪著你睡。”季維揚將財務報表丟在一旁,倒在她身側,擁住她柔軟的身體,讓她的頭枕在自己手臂。

而展顏依舊無法入睡,自家隨意的在他胸口畫著圈圈,“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呢。”

“嗯,太久沒去公司,堆了很多的文件,僅此一次,以後每天都會按時回到你身邊。”

展顏溫笑,滿意的點頭。

“我不在的時候,都做了什麼?”季維揚又問。

“我還能做什麼,難道保姆沒和你彙報嗎。”展顏微嘟著唇,略帶著幾分不滿。

季維揚笑意溫潤,手掌輕輕的托起她麵頰,“我想聽你親口說。”

展顏抿著唇,沉思了片刻後,才道,“看書、吃飯、睡覺、想你。”

這一句‘想你’對季維揚來說十分的受用,他低頭吻住展顏柔潤的唇瓣,問道那樣深,那樣的纏綿悱惻。兩人有糾纏了一陣子,才沉沉的睡去。

而此時,另一麵,陸曼芸踩著高跟鞋正走在醫院空曠的長廊上,醫院的醫生通知她陸安琪的病情又惡化了,如果一周內無法進行眼角膜移植手術,她將永遠的失明。

她推門走進病房,這一次與往日不同,陸安琪沒有歇斯底裏的尖叫。屋內沒有開燈,漆黑一片。陸安琪躲在角落中個,雙臂環膝,瑟瑟發抖著。一張小臉埋入掌心間,顫抖著哭泣著。

陸曼芸在她麵前停住腳步,淡然的喚了一聲,“安琪。”

陸安琪終於抬起潮濕的眼眸,一把抓住陸曼芸的衣角,哭的十分淒慘,“媽,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吧,我不想永遠失明,我不想啊。媽,你知不知道在黑暗中有多可怕,我不要,我不要……”

陸曼芸合起雙眼,眼前的一切瞬間變為黑暗,那種陷入無邊黑暗的感覺,真的很讓人恐懼。半響後,她睜開眼簾,略帶譏諷的揚起唇角,“原來雙目失明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可是,安琪,你的害怕與恐懼並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看來,我的確是一個失敗的母親,這些年,我沒有將你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