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一個happ ending.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離散之後,再次重逢。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分離後,就是永恒。再回首,連那人的背影都看不到,以為可以支撐一輩子的回憶,最開始濃烈似酒,到最後也都淡得好像白開水。
一直到,一直到連那人的臉都想不起來是長的還是扁的,更別提,她哭或者笑時的樣子。
都說時光無情,其實最無情的還是人心。
隻不過別人的故事在進行,還是在結束,林向晚此刻都已經顧不上,她衝上台的時候,全憑著一股熱情,等到了台上,真真地看見徐雲起戴著紅色拳套的拳頭朝著自己打過來,她才徹底懵了。
他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躲不過,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片紅色朝著自己襲來。
林向晚腦子裏一片空白,已經來不及再想些什麼人生大事,隻是選擇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但願不要太疼
一股力量,夾雜著空氣被撕開的碎裂聲,從她耳邊呼嘯而過,林向晚先是覺得臉上熱熱的,然後漸漸才覺出疼,她閉著眼睛,聽見從觀從席裏發出的吸氣聲,也聽到身後的楚狄叫她的名字,她不敢睜開眼,怕看見自己的五官掉落一地的慘狀。
直到
“你在做什麼?你腦子壞掉了?!這個時候衝上來,你是不是嫌命長?!我要是沒控製住怎麼辦?你現在已經死了!!”徐雲起好像從來也沒這樣暴怒過,就算是在民政局,楚狄把林向晚從他麵前拽走,他也沒如此失態,可現在他把拳套甩到一旁,看樣子林向晚要是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就要暴打她一頓似的。
但解釋,又有什麼好解釋的呢?事實不已經擺在眼前了麼?
林向晚睜開眼,左邊麵頰上已經開始熱辣辣地疼了起來,楚狄倒在地上,想要從徐雲起手裏把她解救出來,不過有些自顧不暇。
“老徐,放了他吧,他打不過你的,再打下去他會死的,百裏佟說隻要他認輸,就放他一馬,他並不真的想要他的命,你又何必要做這個壞人?我知道你不想殺人的,你隻是因為氣不過,這樣好不好人,你等他身體好了,再打他一頓出氣”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殺他?”徐雲起的眉頭擰在一起,身上沾了楚狄的血,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你心疼他了?他對你做了那麼多事,你現在都不記得了?你要護著他?”
“他一個大老爺們哪裏用我護著?”林向晚覺得頭大,徐雲起脾氣上來了有點不講理,現在觀眾席上已經吵開了鍋,她真怕他一個激動衝過去再給楚狄補幾拳,那樣楚狄就是有多少條命估計都廢了。“老徐,你別多想,我就是不想讓你手上沾了血”
“我手上的血還少麼?”徐雲起冷笑,“我以為你是個有記性的,沒想到”
對她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也不是徐雲起一個人了,當初沈士君也被她氣得絕倒,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和楚狄糾纏在一起,哪怕是把命豁出去,也要報複他。具體因為什麼,林向晚自己也說不出,沒準這就是傳說中的孽緣,她覺得自己和楚狄這像是兩棵藤,除非是拿大斧子把他們兩齊根砍了,否則恐怕是再也分不開了。
倒不是說她有多喜歡他,就像她現在救他,也完全不是因為對他感覺有多深,她隻是不想讓他死,他死了,她不知道如何向旁人交待。
“你息息怒,這事不像你想得那樣”林向晚還要解釋,聲音卻被觀眾台上的看客們的噓聲淹沒下去,花了錢卻看不到血肉橫飛的比賽,不管放在誰身上,恐怕都會不痛快。
徐雲起擺擺手,也是不想再聽了,翻身就跳下台子,把空間和爛攤子都留給林向晚,林向晚這時候才有時間去檢查楚狄的傷勢,不看不要緊,一看整個眉頭都緊緊地蹙起來,肋骨至少斷了四根,更不要說腦震蕩內出血重度挫傷軟組織拉傷之類的,她讓楚狄平躺在台子上,用手拖起他的頭,注意不讓從血嗆到他的鼻孔裏,“你再忍忍,我叫了急救車”
楚狄不知道是不是被徐雲起打壞了腦袋,現在臉腫得像豬頭一樣,他卻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咳著血道,“你舍不得我死你救了我”
“我給我閉嘴!!現在還有工夫得意這個!!”要不是手都被占住了,林向晚恨不得再給他來幾下,比賽比不下去,賭注也都白下了,觀眾們開始躁動著退場找百裏佟的人去尋麻煩,剛才還熱火朝天的場子,不多時就隻剩下一片狼藉還有台上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