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下意識的反駁,沈士君眉頭緊鎖。消遣?莫宛如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莫洛洛也是這麼想的?他什麼時候為了一項消遣,而付出這麼多的時間?
“沒有麼?那你倒是說說她對你來講,算是個什麼?”
沈士君被問得啞口無言,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麼?朋友?情人?亦或是
他不喜歡在這種男女關係上付出太多時間,或者說,這些年其實他也在回避這個問題,怕看得太清,到時候反而不好脫身。這麼想來,他還真是個卑鄙的人啊。
說別人是小偷,難道他不是?
比起偷東西的人來說,偷感情的,不是更可惡?
好像已經許多年,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一道問題困擾過,沈士君用手輕捶著身旁的棕櫚樹,半晌才開口道,“就算這些年,都是我辜負她。但現在她馬上就要結婚,我們已經結束了。”
莫宛如聽後冷笑一聲,“聽她說結束,沈先生一定覺得很輕鬆吧?可你知道她為什麼急匆匆一定要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個男人嫁掉自己,連那人是長的還是扁的,是好的還是渣的都不在乎麼?”
一周後,莫家的訂婚宴。
因為雨季的提前到來,所以天空上布滿了烏黑的雲彩,低氣壓使人喘不過氣,就算坐在空調房中仍是覺得一陣陣地煩悶。
莫洛洛已經換好了拖地的長尾婚紗,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伴娘們都被莫家大姐帶出去招呼客人,莫洛洛孤伶伶地坐在紅絨布鋪麵的西椅上,雙眼怔怔地瞧著窗外海平麵上風起雲湧。
婚紗十分合身,將她姣好的身材緊緊地勾勒出來,她記得以前曾經和誰開個玩笑,說自己最怕穿這樣緊繃繃的禮服,就算偷吃一顆花生也會顯出來。
那人當時是怎麼回答她的,她已經記不得了。
可明明記不得了,但腦子裏仍能浮現出他當時的樣子,他看著她笑,然後叫她傻瓜。
她真是個傻瓜,天字第一號的。若非如此,她又怎麼會把自己放在如此一個糾結的地步?這幾年,大姐嫁了,二姐也嫁了,連莫家旁枝那些小丫頭片子,也是一個跟著一個的被人歡歡喜喜地娶了回去,可隻有她
終於,這樣的好事也輪到她頭上,再也不用站在伴娘的隊伍裏,不用心懷忐忑地和一幹剩女搶花球,不用忍受自家老媽的魔音穿耳,她也要結婚了,可明明是應該歡心雀躍的時刻,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臉上笑不出來,心裏更笑不出來。
她不愛那個即將要牽著她手走到聖壇前宣誓要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不管是他,或者是別的男人,對她來講,都是一般,因為她知道,這場婚事,隻是為了給自己和家人一個交待而已,對她而言,它再沒有任何別的意義。
因為她愛的人,心裏沒有她。
思緒越飄越遠,以至於房門被人打開莫洛洛都沒有知覺,直到那人走到她身邊,屈身半跪在她身旁,她才恍然被驚醒。
瞧著麵前那個一貫以冷靜著稱,此刻頭發卻被海風吹得好像鳥巢,臉上泛著長跑後才會出現的紅暈的男人,莫洛洛大腦當機了幾秒鍾之後,才磕磕絆絆地開口道,“沈士君你怎麼來了?”
因為沒有請柬,所以沈士君進入莫家別墅的方式有些特別,幸好別墅內有人做接應,否則的話,他能不能順利的從那扇布滿高壓電網的牆上爬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沈士君此刻並沒心情和莫洛洛討論這個問題,他死死地盯著莫洛洛身上婚紗精致美好的腰線,然後用一種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語氣開口道,“你真的要嫁他?”
這種事情,怎麼能拿來開玩笑?莫洛洛苦澀地想,強撐起一個笑容,“不是已經提前告訴過你了麼?”
“帶著我的孩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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