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歌又補充道,“臣女一不會暗器,二不會武功,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臣女,臣女即便是想做什麼也是不可能。”
這句話眾位大臣都是讚同的,葉傾歌原本就是各位大家小姐中墊底的那一種,若不是那日賞菊宴上展現了一番琴藝,眾人都以為葉傾歌就是琴棋書畫外加女紅什麼都不會的廢物,除了玩。若不是有著葉朝的疼愛與為維護,想必早就深埋黃土了。
葉傾歌的一襲話直接將眾人從丞相的話裏帶了出來。現在,她隻需指出那琴弦上的東西,她的清白與否,相信在場的文武百官都是聰明人。
見眾人都不說話,環視了一圈,葉傾歌便又繼續開口,“臣女還有一個請求,可否讓丞相大人和夏太師以及禁衛軍統領再過來細看一下琴弦,臣女不認為這琴弦會是被侍衛身上的兵甲所劃。”
葉傾歌找的人裏,丞相唐文殷是一直反對她的。夏太師和禁衛軍統領擁立的都是皇帝。夏太師是京都第二美的夏沫的祖父。為人隨沒有周正那麼剛正不阿,但也不會小心眼到睜眼說瞎話。禁衛軍統領,即便不帶兵打仗,但對兵甲刀劍也是相當熟悉。
由他們三人一同去看這把琴,就不會出現那根被冷玄夜安排的斷了的鉤掛在琴弦下的黑繩被忽略掉的情況了。
“琴師不是看過了?為何還要我們三人再看一遍?”說話的是今日第一次開口的夏太師,五六十歲的老人,卻依舊有著他獨有的公正氣質。
葉傾歌側身,頗為尊敬的道,“太師體諒。因為之前各位大人都覺得不能聽信一人之言,所以,如今,臣女便隻能再請太師,丞相和統領大人驗證一番了。這樣,也好早日還我一個清白,還葉府眾人一個平安。”
頓時,周圍的文武百官都因為她的話而莫名的自慚形穢起來。冷皓雲並沒有說話,三人也沒有挪動一步。
氣氛一時微妙起來。
“葉小姐,你既說這事不是你做的,那當日你發現之時為何不說?”說話的是周正,他的話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葉傾歌看向周正,“這便就是我今日來向皇上請罪的緣由了。隻是,現在,還是先待三位大人看過琴弦,確定真的不是臣女所為後,臣女才能繼續解釋。”
葉傾歌側身,正對冷皓雲,神色裏沒有一分的怯懦,“還望皇上同意臣女的請求。”
她在逼冷皓雲答應!她在逼他放棄維護冷一依!
一時,葉傾歌的氣質瞬間又上了一個高度。剛才說話的她,仿佛不是在請求,而是在同冷皓雲說一件事,說一件已經決定了的事。之前明明是他們鄙棄唾罵的人,在這一刻,變得比他們都更有氣質更威嚴起來!
冷皓雲看了身旁的唐戈雅一眼,才又看向葉傾歌以及文武百官,話裏帶上一絲歎息之意,“三位愛卿去吧。”
得了皇帝的旨意,三個人也不耽擱,齊齊上前圍住星韶仔細觀察起來。大殿在這一刻又安靜下來,眾人都在等著他們三人的答案。
“如何?”冷皓雲看向三人,平靜的問道。
“回皇上,這劃痕照臣看,應當是極為鋒利的刀刃所劃。”禁衛軍統領。
“臣看,這也並不像是簪釵可以劃得出來的。”夏太師。
丞相沒有說話,但也沒反駁。
正在眾人等著冷皓雲說話時,禁衛軍統領突然一聲驚呼,
“這是什麼?!”側頭看向琴弦的禁衛軍統領從琴弦之下拿起了那一根黑線絲。
眾人應聲而看去,葉傾歌也不列外,隻是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夏太師驚訝的看著那一絲線。
“呈上來!”冷皓雲雖然離得遠,但他還是看清了那絲線。
待公公將其承得近些時,
“這哪來的!”冷玄夜看著下麵的文武百官,也包括葉傾歌,厲聲喝道。
這一刻,原本還迷霧重重的事情瞬間清楚得再不過。
“皇上!臣女當日真的是被冤枉的!”葉傾歌此時也換上了一副受盡冤屈的神色,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便又開了口,
“當日臣女發現之時,是想當眾說出來的,可是……可是琴是荷音公主準備的,臣女若是說出來必定會被眾人以為臣女是不會彈琴才把琴弦弄斷的,臣女當時怕自己的名聲一落三丈,便沒有說出來。後來,臣女被抓,臣女不知道事情會這般嚴重,依舊為了自己的名聲而遮掩……還有…還有就是,荷音公主還去天牢裏探望了臣女,威脅臣女……不準說出來,不然……不然就讓臣女出不了天牢。”
“直到……直到父親也進了天牢後,臣女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臣女又擔心荷音公主的話……所幸,昨日瑞王去天牢的時候,恰巧聽見了臣女的哭訴,同情於臣女,今日臣女才有機會到這朝堂上來說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