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兩人都是在相互嫌棄臭腳中一起用新鑿的木盆泡著腳。
在這過程中,安平也慢慢學會了走路,晃晃悠悠的,還特別愛走。
元厘跟彥佑臨解決了基本生存問題,在這期間,島上沒再發現有第四人的生存痕跡,也沒有外來人找上島。
就像他們是被世界拋棄的人,沒人知道。
小夫妻兩個,倒是被這份環境磨掉了心裏的不甘、不滿。
安安靜靜的接受要在這裏度過餘生的結果。
最開始的忙碌結束掉之後,兩人的日子也開始清閑下來。
或許是生活無趣,元厘主動找了有趣的事情。
夏天正熱時,叢林中的六點半花開了。
六點半花,是元厘給起的名字,類似喇叭花那種小小一朵,確實花瓣分離狀。
沒到早晨六點半左右花開,每晚六點半左右花閉。
為什麼時間會知道的這麼準,全部都來源於彥佑臨手上的那一塊機械表。
滴答滴答給了他們兩個全部的時間。
元厘也是在一次無意中才了解到,六點半花可以染色。
是那種淡淡的紫粉色,往紅那麼便一點點。
察覺到這點,元厘起了染色的心思。
更重要的一點,是能用來舉辦她的婚禮。
沒錯,穩定下來後,在這混亂的情況下,彥佑臨又重新求了一次婚,認認真真的,在隻有安平一個還不懂事的小孩子見證下。
元厘自然答應。
兩人算著日子,決定在島上生存的地九十九天結婚。
日子是用數算的。
他們房子外包的一圈樹木上,彥佑臨打算一年用一根來劃正字。
第一根的頂上,深深的刻下兩人到島的日子。
房子竣工後,就在第一個樹木上刻畫了之前欠的日子。
一筆一畫,認真清晰。
一個正字代表五天,一排六個,代表一個月,不算大小,不斷閏平。
兩人相約,在刻畫地九十九道劃痕的那一天,就是兩人成親的日子。
寓意以後,都能長長久久。
所以在知道六點半花能染色後,元厘就開始找出不用的鋁製飯盒,裝慢慢一飯盒,開始用木舀開始砸。
花瓣砸成漿,混著清水熬粘稠後,用麻做的刷子,元厘在房間上正經刷上大大的喜字。
或許是木頭棕色太深,倒是讓粉紫色變得有些妖冶,偏偏元厘看著就十分好看。
之後還用剩下的幫安平染了一件小馬甲,陪著麻原本的棕色,怎麼看怎麼喜慶。
等到元厘收回神之後,再看這奇怪的搭配,想著自己以後回去了,估計沒資格再繼續當設計師了。
這審美,早就歪了。
耐不住元厘開心,安平看到之後也啊啊啊的要學。
等到彥佑臨拎著當天新鮮的海魚回家時,就發現自己家變成了粉紅小屋,黑嫩黑嫩的。
因為原樹皮的棕色,實在是太深了!
望著眼前這詭異的畫風,彥佑臨走進門,就聽到倆人當當當的聲音。
元厘笑著伸手:“怎麼樣!我今天跟兒子一天的傑作!好看嗎?”
元厘的頭發又重新長長,彥佑臨專門花了一天的時間雕刻了一個木簪子,此刻正鬆鬆垮垮的插在腦後,給紅顏添了幾分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