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嘉,我從來不是那樣的人,不能耐心地拾起一片碎片,把它們湊合在一起,然後對自己說這個修補好了的東西跟新的完全一樣。一樣東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寧願記住它最好時的模樣,而不想把它修補好,然後終生看著那些碎了的地方。”
——《飄》白瑞德
林佳喻,你從來不是那樣的人,你可以耐心地拾起過往與我有關的每一片碎片,把它們湊合在一起,然後對自己說這個修補好的了的東西跟新的完全一樣。我們的愛情破碎了就是破碎了,記憶中我們的愛情沒有最好的模樣,它隻不過是你在無數個夜裏說服自己的替代贗品。
所以,是什麼原因讓你強求自己跟我和好?在你眼裏,我早就是一個無可救藥,搖搖欲墜的跌倒在獨木橋底下河裏的人,我已經任由自己喝飽了汙水沉到河底,你幹嘛還來找我?
多少個日夜裏,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李伊群的話依然在我耳邊回響:在我眼裏,你是配不上林佳喻的···
可是,你終究還是逆著風走到我麵前,卸下所有偽裝。而我被這種巨大的喜悅衝昏了頭腦,心裏隻顧洋洋得意,從而在今後為彼此痛苦的爆發埋下隱患。
去年秋天,我送林佳喻回家,也是走在這條巷口。那時我們倆矛盾大爆發,我隻顧宣泄著內心的痛苦與不滿,發紅的眼睛裏隻要憤怒在咆哮。幾個月後的今天,林佳喻也是紅著眼睛奔向我,卸下一直以來的堅強防備,隻是在我懷裏無言地哭泣。
我們都是紅著眼睛望著彼此,一個帶著恨意,一個帶著委屈,你我都不是記仇的性格,可我多希望你能恨我一下。
我們牽手走在那條昏暗的小巷裏,我的腦海裏風起雲湧,越想越覺得自己配不上眼前的人。
這時,我問了一個不應該開口的問題。
我問林佳喻:
“你為什麼願意跟我複合啊?”
並非漫不經心,隻是蓄謀已久。我真的很想知道,像我這樣的人,不是你追夢路上的伴侶,不是你受苦受難時的臂膀,更不是那種為你不顧一切的人。
像我這樣的人,跟你分手後,為了逃避痛苦,還接受了另一個女生的“告白”,你是怎樣獨自一個人走過嚴冬的寒冷,自我治愈了身上所有的傷,以一個嶄新的自己迎接春天的到來,然後走到我麵前?
千言萬語般的疑惑與不解隻是彙成一個簡單的問題:
“你為什麼願意跟我複合啊?”
林佳喻仿佛早就猜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該怎樣跟你敘述我的冬天呢?”林佳喻帶著微妙的語氣娓娓道來。
“還記得這個巷子嗎?之前你就是在這裏對我大吼大叫。我不想再複述一次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因為我已經把那些話統統消化了。
你呀,真的是很笨,我早就知道你不會跟我一起去北京,我一直在你麵前念叨,就是希望你能有點壓力。畢竟,你的成績的確是太差了!
我不想以後我們上大學,你連選擇學校的餘地都沒有,我不怕距離,但如果我們倆能夠離得近一點,我也會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