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的鬧鍾響了,渾身柔軟無力,耷拉著腦袋起床,水龍頭開到最大洗洗腦。強行打起精神去班裏,大多數同學已經到了。剛寫好數學試卷上第一道大題的“解”字,上課鈴就嗡然響起。
下午依舊是滿滿的課,不管是睡了一個圓滿的午覺還是將腦袋伸進染缸半小時,當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刻降臨,還是會情不自禁地低垂著腦袋。
上課前告訴同桌看到自己倒下就用指甲蓋掐自己的手臂,然而第二節課下課鈴響起,你渾身激靈地從混沌中醒來,後知後覺地埋怨同桌怎麼沒有掐你。同桌一臉無辜地說他掐了啊,很用力地掐了你都沒醒。你拿起同桌的手指仔細端詳,然後恍然大悟:哦,這小子剪了指甲。
於是胡亂地拍了拍臉頰,有些搖晃地出了教室門。來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呼哧呼哧地洗了臉,還不忘濕了濕頭發,因為這樣看起來精神些。末了精神抖擻地回到座位,開始學習。
等到頭發上的水分被幹燥的空氣揮發完,你又困了。你強打起精神,告誡自己不能睡,快要高考了,誰睡誰是王八蛋。這時,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的鈴聲響起。你精神起來,慶幸自己又撐過一個易困易倦的下午。
太陽還懸在半山腰,隻是沒那麼熱了。晚自習之前,學校很熱鬧,操場上的人開始多起來,有散步的情侶,有戴著耳機跑出一身汗的學霸···踢足球的,打籃球的全都聚集在這個小小的地方,歡呼聲、呐喊聲,人來人往,飯菜飄香。所有的這一切,讓你記起原來這還是一個學校,這還是一個能夠容納青春放肆的地方。
晚飯或是去食堂吃老樣子的麵條炒飯,或是去學校外的飯館嚐嚐鮮。晚自習前的一個小時,是你一天之中唯一可以選擇懈怠的時間段,可以選擇在球場上投幾個籃,但又不敢太劇烈地運動,因為流汗讓人心煩意亂。
也可以在教室裏呆坐著聽聽音樂,玩玩小遊戲。但不能看電影和電視劇,因為腦袋裏除了解題思路和《詩經》已經容納不下其他的影像內容存在,哪怕是幼稚腦殘的國產偶像劇。
窗外天色漸晚,太陽已經落下山,教室裏的日光燈已經早早地打開。這時,晚自習開始了,這是一天之中學習最有效率的時間段。可以做一整套數學試卷,也可以做做英語的閱讀理解。
這一整天就這樣眨眼般地過去了,苦讀了一整天,看著試卷上的選擇題隻錯了寥寥兩個,你終於有了成就感,覺得這艱苦歲月總是值得度過的。
晚上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你甚至沒有拿起手機看看娛樂八卦的興致,也幾乎不會去思考人生哲理,你隻知道這一覺起來,高考離我們又近了一天。困意襲來,你很快就睡著了。
如此,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這一天,隻是平平常常的一天,或是充實圓滿的一天,高考前這樣的日子所剩不多的一天。
我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短暫的二十四小時,夢裏也在不知疲倦地走著,不舍得停下腳步。
隻是向著六月份不可知的未來,隻是為了心目中期待已久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