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什麼？
習慣受人欺負嗎？
顧蕁知道這種地方都有自己的規則，可是這樣的規則，她真的接受不了。
她想辭職，可是答應傅清逸做滿一年。她不喜歡食言，也不想把自己的狼狽展現在別人的麵前。這會兒她隻盼著Lisa沒有把視頻發給沈鬱寒。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繼續工作下去了！
忍著身上的疼痛，顧蕁端著酒水去了三號包廂。
包廂相對外麵安靜很多，橘色的燈光曖昧旖旎，空氣中彌漫著麝香和酒水混合過後的難聞氣味。
玻璃桌上已經有了幾個空了的酒瓶，地上撒亂的衣服是服務生穿的工作服。顯然，剛剛叫來的服務生，再用另一種方式賺錢。
沙發上的男女還在糾纏，那愈演愈烈的架勢，完全不顧旁邊還有個人。
“您點的酒水。”
顧蕁低著頭，把一瓶瓶未開封的酒擺放在桌子上。
俯在女人身上賣力耕耘的男人動作一頓，揚起目光看向走進來的顧蕁。
她頭垂得很低，一把秀發挽成發髻紮在腦後，看不清五官，但是那樣輕柔的存在感，卻讓人莫名的覺得舒服。
“嗯……繼續啊……”女人不滿著男人的停頓，嬌嗔著啃上了男人的下巴。
男人卻在此時抽身離開，一雙眼，隻冷冷的盯著對麵低著頭，等候吩咐的顧蕁。
“抬起頭來！”
熟悉的聲音響起，顧蕁耳尖一動，竟有些驚愕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他。
顧蕁咬著破損的唇肉，頭埋得更低。
男人唇角一揚，已然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顧蕁，我認出你了，抬起頭！”
顧蕁攪緊的手指緩緩鬆開，頭也漸漸揚起，卻用一種怨恨的目光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他沒有脫衣服，隻解開了皮帶，好像饑渴到必須立刻解決生理問題。
“認出我又怎樣？”顧蕁挑唇，不屑的笑著，“何子安，你別忘了這裏是空白。”
何子安“嗬”一笑，靠在了沙發上。“我本來以為你認識空白的老板，但是現在看到你這幅樣子，是我高看你了對嗎？”
顧蕁一言不發，今天她的倒黴事一件接著一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
何子安眯了眼睛。他喝了幾瓶酒，眼神有些迷離，此時顧蕁站在燈光下的樣子，冷漠之中透露著疏離，那樣純天然的美，一顰一笑都曾入他的心尖兒。這個女人離開他就隻能來這種地方工作嗎？
“你來這裏工作，被多少男人上了？”靜默之下，何子安終於譏笑的開口，眼裏的鄙夷深重。
他身邊還光著的女人立刻不滿的纏了上來，還不忘用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瞪了顧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