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顧蕁垂頭，背對著他，任由著淚水滴落在湯鍋裏。
沈鬱寒側躺在病床上，這個角度隻能看見她微微聳動的肩頭，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那樣的顧蕁，讓他看的心疼。
等到餃子煮好，她轉過身，頭卻一直低著，細微的聲音生怕他察出端倪，“你……嚐嚐。”
沈鬱寒伸手就掐住了她的下顎，把她的頭板正了過來，她眼裏的傷猝不及防的落在了他的眼中，那種無處躲藏的感覺，讓她的瞳仁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他蹙著眉頭，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臉頰，有些無奈，“你要再說對不起，我就收拾你了。”
顧蕁眨了眨眼睛，通紅的眼眶有淚滾落，但是還是牽強的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
“吃餃子吧。”
“那個女人是誰？”
兩個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顧蕁手一抖，盤子裏的餃子差一點沒有摔到了地上。
沈鬱寒就隻是沉沉的望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是……何子安的媽媽。”半晌，她才艱澀的開口。
不想騙他，有些事，就該坦然。可是說出口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難堪。
已經離婚那麼久，前任的媽媽莫名其妙的找上門潑她硫酸，這算怎麼回事？
她又想到了何子安，陳嵐那撒潑般的哭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何子安快死了，這怎麼可能？
而且，又與她有什麼關係？
見她走神，沈鬱寒湊了過來，咬住了她的嘴唇，輾轉碾磨，很快便亂了彼此的呼吸。
“唔——”唇間的痛讓顧蕁眯起了眼睛。
得逞的沈鬱寒退到了一邊，冷寒的眼眸一點也看不來剛剛有過激吻，“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你想著以前事情的樣子，我看著真不舒服。”
顧蕁抿了抿嘴唇上的痛點，沒有咬破，但是很痛。
“對……”這次她學乖了，把對不起憋了回去。“雖然我也很不想承認，但是五年的糾葛真的不是說斷就斷的。可以……給我點時間嗎？”
她揚起目光，懇切的望著他。她確實需要和從前做個了斷，而這段時間，必然對沈鬱寒是不公平的。
“嗬嗬！”沈鬱寒挽唇低笑，眉目雖冷，眸中的神色卻沒有刁難的意思，“隻要你能保證身體和心是我的，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顧蕁的臉有些發紅，卻還是在他的視線裏，點了點頭。她已經和他登記，這樣的忠誠是最基本的，她當然能做到。
“我餓了，喂我吃餃子！”沈鬱寒低頭看了看顧蕁手裏的餃子，享受著病患的待遇。
“好。”
如果兩個人的相處永遠這樣和諧，該有多好的！
顧蕁一邊喂著沈鬱寒，一邊想著。那時的她後來才知道，原來那當時將失去的感覺，並不是錯覺。
……
顧蕁為了照顧沈鬱寒幾乎一夜未睡。
而沈鬱寒因為身上的痛疼，也是睡眠極淺。可是第二天早晨他還是堅持的讓顧蕁取了衣服幫他換上。
看著他換衣服時，痛的揪起五官的樣子，她就覺得這樣的縱容是錯的。
“你真的可以嗎？要不然在休息一天？”
沈鬱寒穿好衣服，俯身就吻住她的唇，似乎是在證明自己，“你信不信我現在要了你都沒問題！”
顧蕁幾乎瞬間就在沈鬱寒的挑逗下臉色漲紅，而這正給沈鬱寒逃離的機會，“乖乖回家等我，嗯？”
等沈鬱寒走了以後，顧蕁才反應過來。懊惱的抬起手撫上臉頰，滾燙的餘溫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