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封長津(三十二):千鈞一發(1 / 3)

“我靠!”我手中的工兵鏟還是不甚被活屍強咬了去,“媽的,鶴年堂買刀傷藥去吧!”

張錦文在左側拚命阻攔活屍,盡管它們已經沒有一個是完整的了,但攻勢還是和剛剛開始時,一樣殘暴。

我失去了工兵鏟,張錦文擋下了所有的攻擊,她氣喘籲籲,很快就要頂不住了。我翻找出胖子的那盒子彈,忙不迭的往裏推了五發。

一槍、兩槍、三槍!

活屍的肢體更加破碎不堪,可不管是主體還是殘肢,隻要它們身上的零件兒,無一不衝我們的方向襲來。它們的的手臂幹枯,顯得格外修長。

我將最後兩發子彈也打了出去,可恨最後一發子彈打了個空,噴在了石壁上!

“我們得想個辦法,估計隻有把他們碾成渣才能送它們下地獄啊!”張錦文的腰部已經滲出鮮血,方才拉著繩索勒出的血淤,這時已經崩裂出血漬。

我沒空再一手端著手電,索性直接扔到了活屍之間,任由他們去撕咬搶奪。

“這些東西跟粽子不一樣啊!”張錦文已經頗感乏力,“它們根本就打不死!”

情急之下,我想不出什麼更好的對策。我指了指剛才的梨花木門。

“我們直接跳下去!”

“什麼?!”張錦文有些難以置信,“跳下去?!”

我使勁兒點了點頭:“你沒猜錯,我們如果不跳下去,那就隻有等死的份兒!你想啊,溫雨閣這個老刺頭,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怎麼可能往那麼高的山崖下跳?!”

張錦文遲疑了一秒,一隻活屍發了瘋似的撕咬而來。

我抄起槍托,將躍至半空的活屍打落在地:“沒時間猶豫了,快走!”

我背起溫雨閣,又將他綁在自己的身上。我一腳踢開梨花木門,強烈的寒風再次襲麵而來。

我往那棵歪脖老鬆看了看:“往下跳!”

我縱身一躍,輕輕扭轉身體的幅度,不出所料,我重重的摔在了老鬆之上。

“啊!~~~”

“咳啊!”

張錦文也跳了下來,正好壓在我身上,所幸這棵老鬆足夠壯實寬闊。

上麵的活屍欲抓無力,幾隻殘肢跌落山崖,剩下的活屍紛紛停住腳步,往後縮了縮,不甘的朝著我們所在的老鬆咆哮。

張錦文抓緊老鬆,躍到了我的前麵,她看了看山崖的高度,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下倒好,我們不被活屍殺了也要被凍死在這裏。”張錦文失落的抱怨。

我掏出懷中的手機,拚命刷了刷屏幕,還是沒有信號。我氣急敗壞,不受控製爆了幾句粗口。

“再過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沒準兒會有人注意到我們。”

“你少做夢了,這裏離地麵那麼遠,就算喊出再大的聲音,也沒人聽得見。”張錦文的思維相當消極,“我看我還是一覺睡過去,就幹脆別再醒來算了。”

“別那麼消極嘛!我們會有辦法的,被敵人戰勝之前,千萬不要輸給自己!”其實看著當下的局麵,我也早想放棄,奈何我是領隊,如果我都放棄了,那誰還能給他們前進下去的動力?

寒風呼嘯,我們三人隻能眯著眼睛,整個身體都快要活生生凍成冰棍。我忽然感覺身上越來越熱,就像油炸火燎般的灼熱,我忍不住撕了撕衣服。

“住手!”張錦文厲聲嗬斥,“你不要命啦?!這麼寒冷的高空,你身上的衣服本就單薄,再脫下一件,你就先去見閻王了!”

“我忽然覺得好熱,就像躺在蒸屜桑拿裏一樣,我熱的不行了!”我還在拚命的掙脫著衣服。

“凍死的人全都是一絲不掛!物極必反,當人的體溫下降到一定程度,大腦就會給你一種錯覺,並開啟最後的保護係統。如果你把衣服脫掉,那就浪費了身體最後為你做出的保護!”張錦文緊緊抱著老鬆樹,時不時提醒著我,千萬不要睡過去。

朦朧之中,我忽然看到了那個留著白色短發的年輕女子。她究竟是誰?為何我每次想要看清她的臉,卻怎麼也看不清,越是努力,就越是力不能及。

難道這就是人死前的遐想?可為什麼出現的不是走馬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