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書的那夥人,在哨子的指引下,收貨了大量的珍貴文物。因為我們幾人的率先趟雷,他們這夥人沒有損失一兵一卒,甚至連受傷的人都沒有。
在我們三人被送往醫院的之後幾天,據點陸續又來了幾波身份不一的朝鮮人,我們的那夥人也沒等人家請便,達成了目的就陸續撤離了營地。現在他們已經各玩各的去了,雖然朝鮮不大,但也算是個異域風情了,來一趟也不容易,就讓他們自行安排,等回去的時候,再一一通知便是。
哨子也是今天和女秘書一道來我們這裏的,這些天他一直擔任朝鮮人工程隊的指揮向導。幾天下來,苦臉更加明顯,他可不是什麼有組織有紀律的好東西。他見到我,第一時間就將續魂珠交還給了我,我再怎麼不靠譜,名義上也是考古隊的隊長,所以這種首要目標,自然要由我交給老將軍。
胖子和女秘書在小花園纏綿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我在窗口看得實在無聊,又不忍心去打擾,就硬生生的耗到了他們鬱鬱散場的時候。
女秘書見了我便連連道歉,說什麼都怪她指揮不當,才害得我們損兵折將。此行,給我們帶來了兩件大禮,一件便是幫我們把醫療費、住宿費、飲食費一並報銷了,二件便是我們遇難的兩位隊員的傷亡補貼。具體有多少錢,我沒看,不過厚厚的一大遝子,應該也不會太少。女秘書應該是百忙之中抽空而來,交代完事情,便匆匆離開了。要我看,她這是連同慰問帶著告別,嫌我們礙事兒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煩的社交禮儀、酒桌文化。
其實,女秘書剛把這些話給我撂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女人形式化太嚴重,盡不到地主之誼,也用不著這麼敷衍吧?錢這個字眼,在很多人的眼裏都是寶中之寶,但在另一些人的眼裏,錢就像是一種羞辱字樣。兩個人得是有多不仗義、多現實,才淪落到隻能用鹹臭的錢票子說話。
女秘書走了以後,我也算是了卻了心中的一大塊心病。我們此行雖然沒打算挖屍掘墓,搜刮名器,打包屍體,但也算打擾了高麗王的清寧,而且我們擰不過胖子的貪心,多少還是拿了一些墓中的金銀首飾。我估摸著,那女秘書也是心知肚明,讓一夥盜墓賊去探路,就算約法三章也免不了小摸小盜,但比起未知墓穴的危險性,以及人員的損傷率,少了幾件名器也就不算什麼了。一條暢通無阻的明路,省去的時間和精力,足以彌補順走名器的價值。世間萬物,有得就有失,想要十全十美,不是騙子,就是傻子,再不濟,那也是活在夢裏。
女秘書走了,胖子一臉猥瑣的色笑,跟在她身後便一同送了出去。小胖心裏肯定美滋滋的,搞不好他還真想跑這兒來當上門女婿。
我和張錦文坐在病床無所事事,溫雨閣、陳行遠他們做完化驗也總算是走了回來。
溫雨閣看到我的第一眼,便立馬將病痛的苦楚拋在腦後,換上了一副比太陽還燦爛的笑臉。
“汪老板,大恩不言謝!以後無論什麼時候,你永遠是我溫某的隊長!隻要你振臂一呼,縱使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惜!”
“哎喲!”我連忙站起身,“溫老板,您言重了。咱們都是一樣的,都是替人辦事,你比我年長幾歲,我就認你做個大哥了,但凡用得著小弟的,定舍命相陪!”
我們倆人其實心裏都清楚,幾句客套話代表不了什麼,隻有共同的利益能把我們的心綁在一條繩兒上。明知是假話,也要聽得比真話還真,這是一種什麼思維我不知道,但這種感覺,真是令人莫名其妙。
我笑臉迎人,坐在床上,心想,管它真的假的,心換心,命換命,草莽中人,義字為先。
“當時,我們幾人根據走投無路之人的心境,粗略的判斷了一下,絕境中的人,一定會往最接近地麵的方向爬。老將軍弟弟一行人,被掩埋在墓穴深處,沒個十天半個月,是肯定餓不死的,在這段時間內,他們是肯定不會放棄活下去的機會的。所以,我們便選擇了唯一通向高處的大門。”溫雨閣靠在病床頭,“我記得,我們還給你們留下煙頭作為信號,看來真是用對了,你們果然順著標記來救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