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夙踮起腳尖,湊到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永安公主的神色頓時一點點慘白下去。鳳夙看在眼裏,唇角勾起一抹隻有自己才能察覺的笑意。
這些年,駙馬可過的不太安穩,這隔三差五的,就要有一場刺殺,原本她看到這些資料時,隻以為那些刺客要殺的事永安郡主,現下看來,一切事情都能說得通了。隻是,永安公主怕是要恨死皇上了。
果不其然,永安公主豁然抬眸望向禦書房,眸中恨意難掩。鳳夙笑了笑,自懷裏掏出一瓶藥丸,遞到永安公主手裏:“公主,您回去後將這裏麵的藥丸化成水,喂駙馬喝下即可。連續七日,駙馬體內的桃花毒自然就解了。到時鳳夙再去公主您的府上探望。”
永安公主捏著玉瓷瓶,疑惑地望著她:“你為何要這樣幫我?不怕皇上追究嗎?”
注意到她用的是皇上,而非父皇,鳳夙忍不住彎起唇角,笑盈盈地道:“臣女本就是戴罪之身,皇上早已是厭煩了臣女,因而臣女做什麼,自然也不會礙著皇上的眼。何況,太子個性溫順純良,最重親情禮儀,臣女即是要幫他,自然也該為他分憂。最主要的是,永安公主這樣得皇後的心,臣女若是能夠將公主您哄好,這在宮裏的日子,想必也能安穩些。”
永安公主這才笑起來,將瓷瓶放在懷裏,道:“你倒是實話實說,隻是你就不怕本宮生氣,要了你的腦袋。這樣的秘密,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
鳳夙不可置否地聳聳肩:“臣女自然也是什麼都不知道。”永安公主麵上的笑意立時擴大起來,整個人透著一種與方才完全不同的溫柔氣息來。
二人結伴回到椒房殿內時,皇後眸子一亮,隨後迅速落下來。永安公主依舊一副麻木冷淡的養足,眉宇間隱約透著怒氣。再瞧她身後跟著的鳳夙,麵色雪白,眼眸中慌亂不已,皇後忍不住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麼。
皇後留著眾人又聊了會兒,這才放眾人離開。鳳夙隨著各位嬪妃一起出去,一同而行的德妃突然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手腕上的翡翠玉鐲砸得粉碎。隨之而出的還有一支金簪,上麵雕著鳳凰舞天,閃閃發光,赫然就是永安公主頭上的那一支。
德妃麵色難看,張嘴道:“鳳小姐,本宮竟不知你還有這樣的喜好,這永安公主的東西,可都是皇後娘娘親自賞的。鳳小姐你竟敢在宮中做出這樣的事情,總歸是失了教養。縱然皇後娘娘脾氣好,這回也是萬萬不能饒你了。”
永安公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鬢,神色也難看了起來:“鳳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皇後臉色鐵青,蒼白的臉色浮現幾抹病態的紅暈,手指甲死死扣著兩邊的扶手,勉力擠出一絲笑來:“鳳小姐,這屋子裏這麼多人看著,你總得將這事說清楚,否則,本宮也隻有依著宮裏的規矩將你綁起來,交給慎刑司治罪了。”
鳳夙瞧了眼神色得意的德妃一眼,暗自搖了搖頭。難怪德妃在四妃裏一直處於末位,這樣沒眼力勁兒,若非她生下皇子,又有國公府在其後撐腰,隻怕早就死在這深宮後院之中了。鳳夙昂起腦袋,笑道:“皇後,臣女並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何況臣女這簪子乃是連王爺所贈,決計不是永安公主的那一支。永安公主發間的鳳簪九尾耀眼奪人,而地上的這支鳳簪,雖是看似同永安公主的沒有區別,隻是這鳳凰隻有八尾,隻能稱雀。自然不是永安公主頭上的那支了。”
環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麵色溫和,打著圓場笑道:“鳳小姐,這屋子裏統共也就這麼些人,公主的發簪丟了,誰都不允許走。既然鳳小姐認定此事與你無關,不妨當著麵證明給我們看看,這身上裏裏外外搜一遍,自然知道有沒有了。”她的話語難免含了點冷嘲熱諷的滋味,偏偏聽起來最是公正。皇後的目光瞬間落到她身上,隱含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