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甘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好啊。”
無恥的人總能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理狀態,聶恪把小孩扔給父母,搬了新家——“一百一”那老破小,要不是因為學區,根本不值那個租金,同等價位的高級公寓舒爽多了。
他逛了逛公寓樓下的花園,覺得十分滿意,還順手約了個外地來燕寧玩的女網友,想好好放鬆一下。
可是放鬆了幾天,事情開始不對了,一開始,是附近賣煎餅的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聶恪沒在意,反正他也不吃這些破玩意。然而很快,周圍所有早點攤主都開始竊竊私語,甚至蔓延到了便利店、咖啡廳!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咖啡機壞了。”
“剛才還……”
“就是剛剛壞的,”圓臉的服務員笑得十分職業化,“實在抱歉。”
聶恪:“那不要咖啡,給我拿個三明治。”
服務員:“賣光了。”
“你們明明擺著……”
“您看錯了,那是非賣品。”
“你什麼意思?消費者享有‘自主選擇權’,你違反了……”
“非常抱歉,如果給您帶來不快,您可以投訴。”
緊接著,“您可以投訴”這句話好像一直繚繞在聶恪耳邊,他一肚子氣地跑回新家,迎麵卻在電梯裏撞上了一個乞丐,聶恪嫌髒,皺著眉退了一步,乞丐卻衝他意味深長地呲牙一笑,笑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生不祥的預感。
果然,一上樓,他就發現自己家被人做了標記,門牌旁邊畫了個小笑臉!
聶恪推門進屋,一張夾在門縫裏的紙落在了他鞋上,上麵印著:“我知道你幹了什麼,我知道你住哪。”
聶恪頭皮發麻,屁滾尿流地報了警,趕來的兩個民警大致掃了一眼,見他大老爺們兒一個,全須全尾,家裏也沒丟東西,錄了個筆錄就走了。
聶恪嚇得要升天,隻好出門住旅館,路口的乞丐目送他進去,小胡子一翹,很快,紙條又出現在了賓館房間裏。
他去的餐廳、酒吧、甚至路邊的電線杆上,小笑臉如影隨形。
聶恪快崩潰了,而警察非但認為他神經過敏,還三天兩頭找他過去問話。
而十天後,楊逸凡在自己的辦公室送走了客人,給喻蘭川打了電話:“小喻爺,你的律師團隊配好了嗎?”
喻蘭川接起電話,轉身走進茶水間。
“我們聯係上了願意出來作證的受害者,現在有四個人,以後說不定還有更多。最近的一個是在酒吧裏被他們下藥帶走的,保留了證據,但是他們拿裸/照威脅,她一直不敢告。”楊逸凡吹了一下指甲,“酒吧也許還有監控錄下了他們下藥的鏡頭,能搞來最好,你擺得平老板嗎?”
喻蘭川:“我試試。”
楊總:“好啊,那我們就開始準備帶流量了,這是‘無數個’十萬加啊。”
扣押在特殊病房裏的向小滿怯生生地抬起頭,看著當時曾經給她留過聯係方式的小女警。
上一次,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那麼無力,向小滿也沒有領情。
這一次,小女警終於不再是獨自帶著天真的孤勇來的,她還帶來了婦聯和家暴救助組織的人,還有真正的精神科醫生,以及專業的心理谘詢師。
也許官司打得聲勢浩大,最後的判決依然讓人意難平。
也許對於壞人的懲罰,永遠也抵不了他們給別人造成的傷害。
但她至少要爬起來活下去。
哪怕真的生無可戀,也要給那些不堪的、卑鄙的東西一些顏色看看。
甘卿在路口等紅綠燈,刷著鋪天蓋地的手機新聞,一看日期,正好半個月——小喻爺還怪準時的。
她抬起頭,看見閆皓正在幫隔壁寵物店扛貓砂,忙得腳不沾地。
閆皓對她心理陰影猶在,一不小心撞見她的目光,嚇得低頭就跑。
“哎,”甘卿在馬路對麵叫住他,“你老婆在我那,有空去取一下吧。”
寵物店的小啞女驚訝地看著他,閆皓窘迫得麵紅耳赤,原地變成了一顆大番茄。
不過……大番茄大概不知道自己的功勞吧。
甘卿衝櫥窗裏的小貓“喵”了一聲,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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