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回去?”喻蘭川問,“當殺手?”
“萬木春的功夫,幹什麼不行,”甘卿一笑,“別人辦不了的、做不到的髒事,一條三寸兩分的刀口都能解決,想要多少錢弄不來?非要每天一身油煙地給人炒菜,一個月賺一壺醋錢麼?按理說,被逐出師門的人,應該由師父親手廢掉功夫,可是一時不查,讓他跑了……現在想想,應該是有人幫他,可能是楊幫主說的許昭之流吧。”
“衛驍一直後悔沒聽自己師父的話,教出了這麼個不肖弟子,所以一直在想方設法查他的下落。聽見哪出了什麼蹊蹺的謀殺事件就會追過去,”甘卿說到這,頓了頓,“我就是他在這時候收養的。我爸是衛歡殺的,當時衛驍趕來得及時,報了警,衛歡受傷跑了,沒來得及做別的。我媽從那以後嚇得精神恍恍惚惚的,衛驍過意不去,搬到鄰居照顧了我們兩年……有一天他出門不在,回來就發現我媽自殺了。我三歲,被她鎖在小屋裏……”
喻蘭川心頭一顫,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向她。
“哎,你這是什麼眼神?這些事我都不記得了,”甘卿說,“太小了,三歲懂什麼——老家是小地方,連個福利院也沒有,當時收養什麼的也不太嚴格,那會我沒人管,沒別的親戚,衛驍出麵,就把我領走了。長大以後我機緣巧合知道了這些事,心裏一直很恨他,衛驍從來沒告訴過我……我甚至覺得,他不好好教我功夫,隻是為了袒護那個人,怕我找他報仇。”
喻蘭川把聲音放得很輕柔:“據於嚴說,這個衛歡的指紋和DNA信息顯示,他是多起未結案的犯罪嫌疑人,一個窮凶極惡的危險人物,而你當時隻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又是自首,如果辯護律師靠得住,本可以說是正當防衛,其實根本……”
“不是正當防衛,是我追殺他。不過我功夫不到家,自己當時也很慘,裝個可憐,倒也不會有人懷疑……都說了是中二嘛。”甘卿很好脾氣地笑了起來,“不愛聽‘正當防衛’這個詞,因為覺得這裏麵暗含的意思是,那廢物找上門來要對我做什麼,我呢,小可憐一個,一邊尖叫一邊屁滾尿流地失手殺人。所以我跟警察說,我要是不想殺他,在他脖子上劃二三十刀,他也不會咽氣,失手個屁。”
喻蘭川:“……”
“哎,這些倒黴事辦的,說出來真是臉紅啊,見笑了。”甘卿吊兒郎當地說,“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擔,有什麼好苦大仇深的。不過承蒙諸位沒有另眼先看,實在感激不盡,以後隻好做飯勤快點了。小喻爺,你快別那麼小心翼翼溫柔嗬護的,怪肉麻的。”
喻蘭川有種很微妙的感覺,好像他無意中不請自入地進了個禁地,正誠惶誠恐,大氣也不敢出,結果主人進來大喇喇地開了燈不說,還沒事人似的招呼他“三缺一嘿兄弟,來搓一盤嗎”。
浪費感情!
“是你想多了!”喻蘭川生硬地說,“誰小心翼翼了?誰溫柔……那個什麼!你這種人就是社會不安定因素,改造過一次還不重新做人,每天不是招搖撞騙,就是在違法犯罪邊緣徘徊!”
甘卿歎了口氣:“觀眾朋友們大家好,這裏是‘小喻爺時間’,又到了‘今日說法’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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