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跺了跺腳,掙紮著掰他的手,閆皓五指收攏,把她捏得更緊,連連衝她搖頭。閆皓來去無蹤,不光輕功好,燕子有翅膀,“堂前燕”可沒這個種族優勢,隻能靠四肢的力量,他是能僅憑單手五指就把自己懸掛在高樓外的,手勁非同小可。
悄悄覺得他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怎麼掰也掰不開,氣得作勢要咬他。
閆皓扭頭不看她,豁出去了隨便咬,反正皮糙肉厚,他另一隻手艱難地摸出手機,給喻蘭川發信息:綁架,快來!
字沒打完,悄悄就對他發了大招——咯吱了他。
閆皓手一哆嗦,“來”字打成了“啦”,就猝不及防地發送了出去,他被兩麵牆固定著,躲都沒地方躲,又不敢出聲,給悄悄蹂/躪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喻蘭川又回了一串問號:誰綁架誰?多少人?什麼情況?你好好說話,發什麼嗲!
閆皓:“……”
要老命了!
被丐幫堵在小胡同裏的楊逸凡餘光瞥見路口來了輛灰撲撲的車,壓低聲音說:“你們帶走我有什麼用?是讓我交出打狗棒,還是讓我給你們登報寫聲明道歉?我說句話,警察就不查了嗎?”
“那不歸我們管。”
楊逸凡冷笑:“丐幫‘疑似’非法民間組織,你們現在既然非得把疑似坐實,我也可以舍命陪君子——放、手!我自己走!”
她猛地掄開抓她的人,麵沉似水地揪出自己被下水道卡住的鞋穿上,氣場陡然長到了兩米八,楊逸凡把亂發一抹擦:“走啊。”
這時,一身癢癢肉的閆皓終於難以為繼,手一鬆,悄悄就遊魚似的滑了出去,縱身往小門另一邊衝去。
閆皓一把沒拉住,劇烈的掙動間,他連外衣再毛衣全給兩邊牆壁的摩擦力卷了上去,閆皓情急之下亂拱一通,從自己的衣服底下鑽了出去,身上隻剩下一條“二杆梁”小背心,終於能勉強移動了,可是已經來不及去抓悄悄了。
悄悄一躍而起。
閆皓表情都裂開了——慢著,別去!
就在這時,警笛聲倏地劃破了所有人緊繃的神經,雙腳已經騰空的悄悄反應極快,把兩隻腳往兩側一撐,固定住了自己,守在路口的乞丐流浪漢們全體緊張了起來,打算用來綁人的車立刻從路邊滑走了。
警笛聲越來越逼近,緊接著傳來人聲:“幹什麼的!”
丐幫弟子們再也顧不上楊逸凡,一哄而散,小空間裏的悄悄和閆皓屏息凝神,悄悄小心地從木門縫裏往外看。
隻見一個濃眉大眼的黑臉男人帶著一幫穿製服的警察進來,楊逸凡好整以暇地衝他露出一個笑容:“我還以為剛才那通報警電話沒打通呢,怎麼,喵隊,現在社會治安問題也需要刑警出警了嗎?”
“我姓苗——不是,”苗隊撿起她的手機遞過去,“你說的這些組織無孔不入,我想你可能就會有危險,所以找了幾個兄弟在你周圍盯著,沒想到他們還真敢!這就是黑/社/會!”
楊逸凡卻沒接。
苗隊抬頭:“怎麼?”
“‘黑/社/會’前任老大的孫女有個燙手的山芋,”楊逸凡低頭看著他,“喵隊,你想接管嗎?”
一百一十號院裏,喻蘭川叫的出租車剛有司機接單,就收到了閆皓的消息。
這三腳踹不出一個屁的“蜘蛛俠”在發了幾條莫名其妙的求救微信後,又來了一句:“沒事了,警察來了。”
外衣扣都沒來得及係好的喻蘭川:“……”
閆皓發完信息,就覺得鼻子有點發癢,懷疑是盟主在罵自己:“悄……”
背對著他的悄悄伸出一隻手,打斷了他,閆皓方才放鬆的神經一緊,片刻後,他倆聽見了很輕的腳步聲。
楊逸凡跟苗隊走了,剩下的警察去周圍搜捕方才那夥丐幫弟子,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走進來——舉著手機的袖子上有一個裝飾性的小補丁。
“跟警察走了……唔,打狗棒恐怕也要落到他們手上……我知道,楊長老,信物不是問題,這回丐幫遇到了大坎,反而是我們的機會……兄弟們都藏好了,您放心,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