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擠過來的閆皓聽得雲裏霧裏,低頭去看悄悄,卻發現那女孩臉上鍍了一層濃重的陰影。
閆皓拍了拍她的肩——你怎麼了?
悄悄沒理會,那人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遠了,悄悄輕輕地扒住木門,一撐一跳,就從小空檔裏擠了出去。
閆皓隻好跟上。
那個穿西裝的人很小心,沒經過有反光的路口,都要停下來左顧右盼,以防有人追蹤,可惜耳力和功夫大概不怎麼樣,被兩大輕功高手綴著,一路也沒察覺。
不到五分鍾,悄悄和閆皓就看見了他要見的人。
那人花白頭發,走路有點瘸腿,又矮又瘦,眯著眼蹲在路邊抽煙——正是楊平。
閆皓不認識楊平,但他能感覺到,悄悄的身體一瞬間繃緊了,大大的杏核眼裏掙出了血絲。
閆皓想了想,把鏡頭調近,偷偷拍了楊平的照片,再一次把定位發給了喻蘭川。
喻蘭川剛跟司機協商完取消訂單,客人無故取消訂單,司機也很不高興,冷冷地噴了他一句:“您倒是想好了再叫啊,我這都走一半了,溜傻小子呢!”
喻蘭川理虧,挨噴也隻能忍,誰知電話撂下還沒晾涼,又收到一個定位,他簡直要瘋。
“淡定,冷靜,”甘卿趕緊哄,“這回車我來叫。”
喻蘭川冷著臉,專心地在旁邊不高興。
甘卿抹掉了眼睛裏的淚膜,扒著眼在手機上翻了半天,喻蘭川不耐煩地說:“還沒人接?你什麼人緣?”
“不是,”甘卿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問,“那打車軟件全稱叫什麼來著?”
喻蘭川:“……”
這些人怕是要氣死他,再篡奪盟主之位!
閆皓這邊剛發完微信,就見悄悄越來越壓抑不住呼吸,那雙平時溫柔嗬護小貓小狗的手攥緊了拳,青筋從手背一路延伸到了胳膊上。
抬頭和手下說著什麼的楊平臉色忽然一變:“你帶了什麼髒東西回來?”
手下莫名其妙:“什……”
他話沒說完,楊平手裏點煙的打火機倏地飛了出去,裹著厲風,直衝著藏在遠處樹後的悄悄打來。
閆皓一把拎起悄悄的後頸,猛地把她往後一拽,打火機擦著她撞在樹幹上,當場炸了,一聲巨響。
被發現了!
楊平嚼著煙尾,緩緩站起來:“哪來的兩隻小耗子?”
閆皓不能讓悄悄出頭,一咬牙一跺腳,他愣頭青似的從樹後麵躥了出來,擋在悄悄麵前,跟楊平大眼瞪小眼。
楊平把煙頭從嘴裏薅出來,睨了他一眼:“哦,閆家的小崽子。”
閆皓愣住了:“你……你認識我?你是誰?”
楊平呲出一口黃牙:“什麼都不知道你管哪門子閑事?我見過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趁我心情好,懶得跟你一般見識,快滾吧。”
這時,閆皓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機械的聲音:“你是楊平。”
他回頭看去,悄悄拿著個手機,不知用了個什麼軟件,能讀出她輸入的字。
楊平眉梢一動,目光落在那不起眼的小女孩身上。
她看上去也就二十歲,臉上還帶著少女的稚拙,嘴唇抿成一條線。
“我是朱俏,三十多年前,我祖父是丐幫九袋長老之一,你還記得麼?”
楊平緩緩站直了。
“祖母和小姑姑就是被你出賣給行腳幫、又燒死在倉庫裏的,我祖父去找行腳幫的人報仇,因此入獄,死在了裏頭,我父親才十三歲,因為貪玩睡在了同學家,躲過去了。他永遠也忘不了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的那天,到死都在追查當年那件事。”
悄悄打完最後一句話,把手機塞給閆皓,從褲腿裏抽出了一把半尺來長的匕首。
手機盡忠職守地替她說完最後一句話:“他看不見了,我來替他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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