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不介意出口傷人。
因為她早已經做慣了惡人的角色。
一般人,人家女孩子都這麼說了,通常都會打退堂鼓的吧!
但是宋俊澤是個二般人,對付顧安一這種冰山美人,他若是不死纏爛打,不臉皮厚點兒,怎麼有機會乘虛而入?
“哎別這樣嘛,你看你身邊也沒有個朋友,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滋味,好受嗎?”宋俊澤舔著臉,走在顧安一的旁邊。
“我不需要朋友。”
顧安一尤為冷淡。
“人都是群居動物,怎麼可能不需要朋友呢?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做你的朋友,你有什麼煩惱,都可以和我說,好不好?”
顧安一哼了一聲,沒理會他。
道不同,不相與謀。
“小姐,您回來了!”
放學了,管家柚叔很自然地接過顧安一的書包。
顧安一清麗的目光環顧一圈,好似在梭巡著什麼。
管家笑了笑,了然的神情,“小姐找厲先生嗎?厲先生今晚上不回來了呢。”
“又不回來?”
顧安一用力抿唇,“他都五天沒回來了。”
“是啊,厲先生最近忙著公司的事情,每天加班加點的,就直接在公司過夜了。”
管家解釋道。
看到顧安一漸漸的有了正常人的情緒,懂得關心人,管家柚叔表示很欣慰!
殊不知,顧安一就隻對一個人,有正常人的情緒。
當天晚上,顧安一沒怎麼睡好,手機拿在手裏緊攥著,那個電話號碼她背的滾瓜爛熟,卻始終沒能撥打出去。
望著灑落一地的月華,顧安一走神了,她想起自己過生日那天,厲南言摸她的頭發,她很想念那次親密接觸,閉上眼睛,腦海浮現出厲南言的俊臉,鬼斧神工的輪廓,刀削般的五官。
顧安一實在睡不著,從床上坐起來,下了床走到書桌前,從桌子最下方的抽屜裏,翻出一把小刀。
她拿著這把小刀,在床頭靠近窗台那邊,一字一筆,緩慢又堅定地,鐫刻上了三個字:
厲南言。
她摩挲著這三個字,想了想,又加了一個破折號,隨而又刻了四個字。
連起來就是:
厲南言——你是信仰。
第二天,上午最後一堂課結束,宋俊澤又過來找顧安一。
在整個莞城大學,宋俊澤是唯一一個,願意靠近顧安一的人。
連帶著,宋俊澤也被大家看成是異類,但是宋俊澤不在乎。
因為他對顧安一這個人,對她的過去,對她的身世,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嘿,親愛的顧安一,今天還不打算理我嗎?哎對了,你現在不住在宿舍,那你住在哪裏?你的家人也住在這附近嗎?你家裏都有什麼人啊?學校的人說你被黑老大包yǎng,這是假的對吧?”
宋俊澤一如既往地聒噪。
顧安一猛地沉了臉,“你再說一遍!”
宋俊澤被她陡然間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
“你再說一遍,是誰說的,我被黑老大包yǎng?”
“啊就是我們專業幾個女生,其中一個家裏挺有錢的,說你哥哥也是做生意的,就喜歡包yǎng女大學生,連親妹妹也不放過。”宋俊澤越說越小聲。
“那個女生,叫什麼名字?”
顧安一眼眸帶火。
“啊”
宋俊澤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說錯話了。
“不是,反正就是謠言,管別人怎麼說呢,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我問你,那個造謠的女生叫什麼名字!”顧安一揪住宋俊澤的衣領,美眸圓瞪。
宋俊澤從未見過,一個女孩子,竟然有這般冷冽淩厲的神情。
“杜杜雅琦。”宋俊澤舔著嘴唇,結結巴巴地說。
*
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厲南言雙手交叉背在後腦勺,靠在椅座上。
男人眉心之下有著淺淺的川字紋。
最近公司的老董事們有些蠢蠢欲動。
這是厲國濤對他的考驗。
通過了,從此以後厲氏集團放心地交給他。
通不過,厲國濤就要重新推舉厲氏的掌舵人。
桌上的手機倏然響了。
管家在那邊,哆哆嗦嗦,“不、不好了厲先生!”
“說。”
“顧小姐她、她又故意傷人,被抓到警察局去了!”
厲南言狠狠皺眉。
他上次才囑咐過顧安一,要是下一次再犯的話,他不會保她。
這些天,她做出的改變,厲南言看得到,所以回家的次數也少了,想著讓她自由發展,畢竟未來的路,必須她自己一個人走,他不可能陪她一輩子。
這才不到一個月,她就又變得這般暴戾!
厲南言嗓音寒涼得很,“這次,誰都不許管她!讓她在裏麵受著,長教訓!” 話畢,直接掐斷了電話,眉心,更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