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比試一場,看看是我的劍快,還是你的腳快。隻要你在落劍之前救走她,就算你贏。”溫王陰冷開口。
任誰都知道,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蒼冥絕絕對不會答應他。
溫王提出這場遊戲,不過是想看看蒼冥絕會有什麼反應,然後盡可能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不回答,我就當做你默認了。”溫王淡淡開口。
蒼冥絕的雙眼通紅,雙手死死地握著手裏的劍,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被人激怒的雄獅。
“慢著。”他的聲音有些艱澀,“放過她,我什麼都答應你。”
溫王頗有興致地看著他,想了想道:“現在,砍下你的右手。”
身後的眾人皆是一怔,他們知道蒼冥絕定會遂了溫王的心願,此時都勃然大怒,正要勸阻,那邊的蕭長歌已經撕心裂肺地喊。
“不要相信他,你要是沒了右手,他就會更加肆無忌憚,你還怎麼救我?”
看著她的眼睛,蒼冥絕沒有一絲猶豫地舉起自己的劍,反手一扔,落在左手上。
冰冷的刀光從蕭長歌的眼前閃過,她咬牙,蒼冥絕為了自己沒有什麼不能做的,別說是右手,就算是他的命,他也一樣會給。
“我說到做到,隻要你砍了右手,她絕對毫發無損。”溫王再次火上加油。
“你閉嘴!”蕭長歌猛地怒吼,拆下頭上的發釵轉身往溫王的脖子刺去。
可是轉身的時候,難免會碰到他的劍,誰知卻沒有預想的痛感,溫王竟然將劍給移開了。
她的玉釵還沒有落到他的脖子上,身後便突如其來一隻大手猛地將她抱住。
刹那間,劍雨紛紛落下,蒼冥絕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不讓她看現在發生的一切。
她的額頭上全是冷汗,嘴唇發白,緊緊地縮在他的懷裏,聽著外麵刀劍相加的聲音。
“殺了,一個都別留。”
最後,她隻聽見蒼冥絕冷冰冰的這句話。
以及……
他抱住自己的雙手。
真好,右手還在。
不過一會,周圍慢慢安靜下來,耳畔邊,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蒼冥絕率先抱著蕭長歌出去,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睫毛,想來方才是嚇壞了。
隻是,沒想到溫王最後竟然沒有對她下手,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竟然移開了劍。
不知是對她產生了感情,還是不敢對她下手,害怕自己真的屠了溫王府滿門。
一輛馬車停在外麵,見到蒼冥絕出了密道,車夫立即下了馬車,挑開簾櫳,讓兩人進去。
蒼冥絕鬆了一口氣,看著懷裏的蕭長歌,冷聲吩咐:“回府。”
駕車的車夫點點頭:“是。”
馬車行駛在平穩的大街上,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停在冥王府的門口。
蒼冥絕一路無話,隻是緊緊地抱著蕭長歌,看著她的眉眼,這上上下下,一分一寸,都是屬於自己的。
進了冥王府,他動作輕柔地把蕭長歌放在房間裏,蓋上被子,窗外的月光有幾分輕柔地照映在她的臉上,平靜而柔美。
他輕輕地在她額頭上麵印下一個吻,動作憐惜而又心疼。
等她醒來後,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她還會是從前的蕭長歌,是他的蕭長歌。
他們會像從前一樣廝守在王府裏,每天睜眼都能見到對方的睡顏,不用再艱難地翻越一個王府相見。
外麵的天色一如既往地平靜,濃濃的烏雲在天上不斷翻滾著,仿佛隨時都能驟降雨雪。
他打了一盆水,就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珍貴品一般,用毛巾擦拭著蕭長歌臉上的血跡。
觸目驚心的一抹紅色落在她的額前,刺目得很,就像是她受了傷一樣。
一年多了,他的心從來沒有這一刻安穩。
蒼冥絕出了門,就連自己身上的血跡都來不及處理,匆匆去了書房。
果不其然,魅風已經在書房門口等他。
進去點了蠟燭,蒼冥絕沉聲問道:“事情處理妥善了嗎?”
魅風點點頭,聲音十分嘶啞:“溫王的那些刺客已經全部處理,溫王府也處理成是被仇家尋仇,有關我們的一切都已經抹去。”
聽著魅風的回答,蒼冥絕點點頭。
“不要鬆懈,溫王府的那些丫鬟小廝肯定知道了風聲,你去給些銀子封口,該送走的送走。”蒼冥絕沉聲道。
“是。”魅風點頭。
“江朔的傷怎麼樣了?”方才江朔也受了傷。
“請了大夫去看,上了藥,已經休息了。”魅風回道。
蒼冥絕摩挲著手指,目光陰沉冷冽,大好機會,竟然就讓溫王那樣逃走了。
“你暗中派人追趕溫王,看看他去了何處。”蒼冥絕眉眼不善。
不把溫王揪出來,他始終不能安心。
從書房出來,迫不及待地回了房間,裏麵的人一動不動地熟睡著,睡顏安詳。
他的心瞬間柔軟下來,上床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