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的時候,那根銀針卻被她身邊的那個黑衣人掃開,劍身碰到銀針發出一聲“叮”的細微聲。
葉霄蘿頓時回神,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個賤人,竟然引開她的注意力,趁機對自己下手?
“你們,把她們帶走。”葉霄蘿的雙眼一片森寒,帶著麵紗看不清她的表情。
眼見計劃失敗,蕭長歌一時竟想不出辦法自救,明亮的雙眼裏裝著焦急。
以她對葉霄蘿的了解,抓了她必定會用來威脅蒼冥絕,而蒼冥絕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前來救自己,到時,又是一場恩怨的循環。
就在那個黑衣人伸出手的那一刻,一支利劍猛地穿過他的手腕,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那人的身子已經隨著劍身飛了出去。
那些人頓時一怔,看向了利劍而來的方向。
那人渾身煞氣,冰冷的目光掃在每個人的身上,仿佛來自地獄。
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葉霄蘿,那眼神足夠她死上萬次。
蕭長歌是他的肋骨,是他心底守護的人,誰都不可以碰,唯獨葉霄蘿三番兩次觸碰這個禁地,挑戰他的底線。
簡直罪不可赦。
看著蒼冥絕步步逼近的身影,葉霄蘿不可抑止地害怕起來。
竟然在毫無知覺之間,緩緩地抬起了踩在蕭長歌手背上的腳。
“咻”又是一根利劍飛過,黑衣人應聲倒下。
那些黑衣人甚至忘記了此時應該反擊,全都愣怔在原地。
直到葉霄蘿大吼起來:“你們都愣著幹什麼?趕緊給我上!”
他們這才回神,揮舞著手裏的劍對著蒼冥絕筆直而去。
但是,如今的蒼冥絕冷酷暴戾,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對付那些人絕不手軟,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手中的弓箭未曾停過,朝著葉霄蘿的方向射去。
箭筆直地擦過葉霄蘿的臉,一根接著一根,仿佛在和她遊戲似的,不間斷地在她臉頰邊飛過,就是不肯對她下手。
葉霄蘿氣急敗壞地左躲右閃,卻還是躲不過,最後就連自己臉上的麵紗什麼掉的都不知道。
“啊!”一聲淒厲的叫聲,葉霄蘿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驚慌失措地頻頻後退著。
可是蒼冥絕根本不給她離開的機會,利箭擦著她的臉頰飛過,生生地剜下一塊她的皮肉,半邊臉瞬間麵目全非,血流一地。
“啊!我的臉!”又是一陣淒厲的叫聲劃破天際。
耳邊接連傳來兩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蕭長歌側目望去,血淋淋的一張臉正朝著她看來,那雙憎恨的眼睛讓她不由得毛骨悚然。
突然,一隻冰涼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蒼勁有力。
蒼冥絕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蕭長歌麵前,伸手扶起她,而賽月早就被魅月一行人給帶走了,場上除了再次被毀容的葉霄蘿,其他刺客已經全部倒地。
“江朔,把她給我帶走。”蒼冥絕把蕭長歌打起橫抱之後,冷聲吩咐。
就算他不說,江朔也知道應該怎麼做。
竟然趁著他們不注意,對蕭長歌和賽月下手,現在賽月重傷,蕭長歌受驚,葉霄蘿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蕭長歌的腦袋深深埋在蒼冥絕的懷裏,這裏是大街,周圍的百姓雖然都躲了起來,但是終究會有人見到。
一旁的太子斜倚在馬車旁邊,銳利的雙眼看向了蒼冥絕的方向,還帶著點探究的味道。
除了蕭長歌,他還真的沒見過蒼冥絕對任何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過。
這個和瑟可真有意思,哪裏來的這麼大的魅力讓蒼冥絕對她死心塌地。
方才他和蒼冥絕一起乘坐馬車路過這裏,不知誰說了一句那邊打起來了,他隻是探出窗口看了一眼,覺得那人分外眼熟,還沒開口說話,蒼冥絕已經消失不見。
除了蕭長歌死的那一天,他真的沒有見過有任何事情,能夠讓蒼冥絕露出方才那種表情。
這個和瑟,到底是誰?
“太子,我們現在去哪?”太子身邊的車夫見太子遲遲沒有說話,開口詢問道。
“回府。”太子收回目光,翻身上了馬車。
回府的路上,蒼冥絕的目光一直都很冷冽,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說話,就連蕭長歌都是一路沉默。
幸虧在這個時候遇見了他,若是晚來一步,恐怕葉霄蘿就已經得手。
她偷偷地看著他,嘴唇緊抿成一條線,是他生氣時候的專屬表情,一雙淩厲的劍眉微蹙,原本就不怎麼和善的臉變得更加不敢靠近。
進了王府,蒼冥絕把她放在床上,又叫了離簫過來,之後便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離簫膽戰心驚地把脈,檢查蕭長歌的手腕手指,在蒼冥絕強大的氣場下,也顯得不那麼淡定。
房間裏散發著悶悶的壓抑感,不僅是離簫,就連蕭長歌都有種想要在此刻暈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