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腳痛拎著他的外套挪去了衛生間,幸好她也不是什麼純正的千金小姐,洗衣做飯這種事做過多了,洗件外套那是soeasy的。
等喬莘跳著腳將陸禦豐的外套晾好,陸禦豐正好推門進來,見她一副跳腳青蛙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頭,三步作兩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喬莘緊張得表情都變了,不過大概也能看出陸禦豐不喜歡她胡亂嚷嚷,所以緊緊用手捂住嘴巴。
陸禦豐麵無表情地抱住她出了房門,徑直往樓梯走去,喬莘越發緊張,拽了拽他的領帶,低聲問道:“你帶我去哪裏?”
陸禦豐專心致誌地看路,腳步又快又穩,聲音刻板地回了兩個字給她:“吃飯。”
她才洗了件外套的功夫,他就把飯菜做好了?這……飯能吃嗎?
然而當喬莘坐到了凳子上,看著飯桌上的東西時,她才知道自己真是想多了。
豈止是飯不能吃,簡直就是飯都沒有。他就做了兩碗麵!而且還是清湯掛麵!沒有雞蛋沒有青菜,連點兒蔥花都沒有!
這也就算了!喬莘拿起筷子嚐了一口,還特麼鹽都沒有!
就這廚藝,敢說他是做飯?她也真是嗬嗬了。
喬莘艱難地將嘴裏沒有味道的一根麵條咽下去了,可是對麵的陸禦豐正姿態優雅地一口接著一口吃著,仿佛這麵條美味無比似的。
她剛要說出口的話就這樣生生卡在了喉嚨裏,神色為難又猶豫地看著陸禦豐又挑起一撮麵條,神色愉悅地吃了下去。
這位先生還真是異於常人啊,還是說他在自己糟糕的手藝長期摧殘下,味覺已經失靈了?
就這麼一碗沒放鹽的麵條也能吃得那麼香?喬莘內心真是異常的憋屈,她餓了一整天都吃不下去好嗎?
喬莘手裏拿著筷子在碗裏攪來攪去,悲催地覺得跟這個男人要點兒鹽簡直比跟喬思遠要錢交學費還要艱難。
這麼小氣的男人,如果此時此刻得罪他,他會不會真的將她的下落出賣給喬夫人啊?
可是,沒有鹽這麵條真的吞不下去啊,還有就是--她真的好餓……好餓……
糾結無比的喬莘時不時拿目光偷偷瞄了瞄陸禦豐,陸禦豐淡定如常,用貴氣的吃相優雅地吃完了一碗麵條,然後還將湯也喝得一點不剩。
喬莘又震驚了,這舉動看來這位先生家裏還有不能剩飯的好習慣的!
可是讓她吃一碗沒味道的麵條,她真的怕拉肚子啊!
算了,不管了!喬莘暗自心一橫,將筷子擱到了桌麵,低聲下氣道:“那個,你家裏的鹽在哪裏?我比較喜歡吃重口味一點的。”
陸禦豐此刻已經抽過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拭嘴巴,他掃了喬莘的碗一眼,目不斜視地整理自己的衣袖,淡漠道:“廚房裏,哦,忘了告訴你了,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你那碗還沒有放鹽。”
喬莘:“……”
尼瑪的,這……她忍!忍!
她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還得將微笑掛在臉上,十分誠懇地對陸禦豐道謝:“謝謝你了,我這就去添一點。”
陸禦豐唇角勾起一絲不著痕跡的弧度,忽然淡聲道:“我姓陸,陸禦豐。”
喬莘點了點頭,低眉順目地回道:“好的陸先生,我叫喬莘。”
陸禦豐沒再出聲,她暗暗舒了一口氣,端著碗盡量小心地往廚房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