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生早已穩坐在了煙雨閣的包廂裏,我由服務員帶了過去,這間包廂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初見。
人生若隻如初見,又何懼似水流年。
我剛坐下,顧喬生就衝服務員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上菜。
他望著我,目光很溫柔,整個人看起來心情不錯,對我說:“很久沒看到你穿這麼正式了,還是禮服和珠寶更符合你的氣質。”
“你不覺得我現在和當初在意大利時穿這件衣服的感覺完全不同了嗎?”
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思考良久,還是搖頭:“哪裏不同了?”
“我今天穿這件衣服,花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才勉強穿上去。”我將手肘撐在桌麵,失落的托著下巴:“我發現我的腰圍大了不止一圈。”
顧喬生居然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哈哈哈,這就叫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我無視他,拿起筷子伸向了那盤油膩膩的紅燒肉,憤憤說道:“那就讓我繼續死於安樂吧,我願意。”
正吃著,白覆岩打來了電話,問我去哪了。我說剛才遇見了一個朋友,沒來得及跟他說就先出來了,現在正跟顧喬生吃飯呢。白覆岩一聽我跟顧喬生在一起,連說了幾個好好好,就掛了電話。
我無奈的拿著手機,衝顧喬生脫口而出:“你看,我爸一聽我跟你在一起就什麼也不問了,他怎麼就那麼放心你呢,也不怕自己閨女落到了一大尾巴狼手上。”
顧喬生覺得有理,裝模作樣的點頭:“嗯,對,他是該不放心,也不想想自己的閨女才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尾巴狼啊,怎麼就這麼放心把她放出去禍害人民群眾呢。”
“去你的。”我瞪了他一眼:“你們一個個的嘴巴怎麼都比女人還刁呢。”
我這句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意識到自己好像無意間說錯了什麼話透露了什麼信息,於是連忙閉上了嘴埋頭吃飯。
顧喬生好像也並沒有怎麼在意,一個勁兒的給我夾菜,叫我吃慢點。接著說:“下個星期有個日本的藝術大師要來開畫展,有興趣去看看嗎?”
我一邊往嘴裏塞食物一邊搖頭說:“那種太藝術性的東西我實在欣賞不了。”
他笑道:“那位日本的藝術大師是很多中國乃至於全世界年紀畫家的偶像,現在那位大師已經年近九十高齡了,估計這次是他有生之年最後一次來中國開的畫展了,入場票很難得到的,你沒興趣真是遺憾。”
我忽然想到了白然,於是擦了擦嘴,說:“我沒興趣,我的一個朋友肯定有興趣,不如讓我把票給他,我們也成人之美一回?”
顧喬生點頭:“行,總好過白白浪費了。不過票在我家裏,你得跟我回家去取。”
“行呀。”我求之不得的拍了拍桌子:“我還沒去過你的新家呢。”
自林素入獄後,轉在林素名下的那棟房子就被政府查封了,顧喬生也早就搬離了那裏,住到了他半年前新買的小房子裏。
一個小時後,我站在他的新家門口瞠目結舌,下巴都差點要掉下來了。這哪裏是什麼小房子呀,分明就是一豪華的海邊別墅。
顧喬生在裏麵叫了叫我:“你傻愣在門口幹什麼,還不進來?”
“嘖嘖嘖嘖。”我打量完了別墅外麵的設計,又開始打量起了屋內的裝潢:“顧先生,您還挺會享受的啊,也過上了您有一棟豪宅,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日子了。”
他看了我一眼,笑而不語,接著從酒櫃裏取出高腳杯和紅酒。
我跟著他走過去,研究上了他這個酒櫃:“您這個酒櫃裏隨便一瓶酒都價格不菲呀,還有這房子,這裝潢,這家具,這沙發,這古董,估計連您這的一塊地板都是平常小老百姓好幾個月的工資,說吧,老實交代,你究竟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他遞給我一杯紅酒,字正腔圓義正言辭正義淩然的說:“我可是清正廉潔兩袖清風的人。”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環顧了四周,硬生生的把那句由心底發出的“呸”字給咽下去了,諷刺的說:“您剛才教我的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您可也要小心了。”
“嗯。”顧喬生笑著點點頭,然後學起了我剛才的語氣:“那就讓我繼續死於安樂吧,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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